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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卻一指她的頭髮：&ldo;你頭髮上全是髒水，哪裡洗乾淨了？來，我幫你洗洗頭髮。&rdo;

&ldo;不、不用……&rdo;羅扇還待閃避，卻早被大少爺一把摁下頭，胡亂拆散髮辮，大手掬著水便往頭髮上澆。

羅扇覺得這世上沒人比自己再苦13了，試問天下誰曾和一個瘋子洗過鴛鴦浴的？她和這瘋子面對面地坐在桶里，臉朝下被他這麼摁著，氤氳的水氣下各種馬賽克部位都若隱若現隨著水波在眼前來迴蕩漾，這是怎樣一種詭異的誘惑啊？！

認命地被這瘋子將自己的頭髮揉成雞窩，羅扇一時間了無生趣，軟塌塌地縮在水裡，閉上眼睛假設自己其實從來沒有穿越過。良久不見那瘋子有所動靜，羅扇有些納悶兒地睜開眼睛，卻見瘋子正用一對漆黑的眼珠兒面貼面地盯著她的臉看。

&ldo;我臉上長鳥了你盯著我看？&rdo;羅扇問完才覺得這話不對，反正瘋子聽不出內在含義來，索性也就不改了。

&ldo;沒有。&rdo;大少爺還當真更仔細地在羅扇臉上找了找，沒發現有鳥。

&ldo;那你看什麼？&rdo;羅扇問。

&ldo;看你長得挺好看的。&rdo;大少爺伸過濕淋淋的大手，在羅扇的臉上輕輕摸了一下。

羅扇又不能淡定了，一抬屁股就想出桶，卻又被大少爺拉住胳膊拽了回來：&ldo;別動，陪我待會兒。&rdo;

羅扇只好不動，把整個身子蜷在一起埋進水下。大少爺繼續盯著她的臉看，看得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才要把臉扭到一邊去，卻聽得大少爺忽地輕輕叫了一聲：&ldo;娘。&rdo;

&ldo;啊？&rdo;羅扇的生理機能集體停頓了一下，&ldo;你說啥？&rdo;

&ldo;娘。&rdo;大少爺重複了一遍。

這個……不好吧……雖然姐是挺愛占便宜的，但也沒占過這麼大的便宜啊……憑白揀了個十七八歲的大俊兒子，儘管是個瘋的。

&ldo;我想我娘。&rdo;大少爺眉宇間染上了一層憂傷。

&ldo;明兒讓綠蕉姐去請太太過來探望爺罷。&rdo;說到這裡羅扇還真覺得有點稀罕：自己到綠院已經有半年多了，就從未見那位白太太來看過自己這個瘋了的兒子，天下哪兒有這麼狠心的母親呢？！白老爺一直出差在外可以不提，就連白老太爺和白老太太還斷不了隔個七八天的來看看自己的孫兒呢。

&ldo;不要她來！&rdo;大少爺突然間情緒有些激動，狠狠地瞪住羅扇，&ldo;不要她來！我不要見她！她不是我娘！我娘已經死了！已經死了！&rdo;

哎呀……羅扇這才知道，原來現任的白太太是位續弦，白老爺的元配太太已經過世了！

&ldo;好好，不讓她來，不讓她來。&rdo;羅扇連忙改口。

&ldo;我想我娘，我想我娘，我想我娘，我想我娘……&rdo;大少爺的目光有些渾濁起來，羅扇心道不妙，他已經好久沒有犯病了，今兒這是要發作了嗎？怎麼辦？怎麼辦？

沒時間多想，羅扇跪起身，伸了雙臂將大少爺的身子攬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溫聲兒地道：&ldo;不怕不怕，太太就在這兒看著少爺呢，太太說少爺要乖乖的，要健康地長大，快樂地生活，飽飽地吃飯，美美地睡覺，將來娶媳婦兒，生兒子，兒子生孫子，孫子生重孫，好日子都在後頭呢，太太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