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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寶樓又拿了兩顆桃子出來,揣著去了浴室。他接了一盆溫水,洗了洗桃子。回進屋,和香杏林一人一顆,分著吃桃子。
走廊上傳來高跟鞋踩過木地板的聲音和開門關門的聲音。
「那個荷官也住這裡吧?「香杏林翻了個身,坐起來,把腳泡進了水裡,低著頭吃桃子,雙腳互相搓洗了起來。
「你說褚晶晶?」岑寶樓拿了塊毛巾給她。香杏林一抬眼睛,說:「我想喝氣泡水。」
岑寶樓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一根吸管。吸管很冰。香杏林開了可樂,把吸管放進去,喝了幾口,她就把可樂放在了地上,一手翻報紙,另一隻手抓著手機打字,腳泡在水裡不動了。
岑寶樓開了電視,不停換台。
過了會兒,香杏林拿毛巾擦腳,岑寶樓一看,指指她右腳的腳踝處,香杏林擰著眉毛,歪著頭看了看,又抬起頭看岑寶樓,不明所以。岑寶樓過去,蹲下,拿了她手裡的毛巾,把她右腳踝上的一點泥漬擦掉了。接著,他拿了張創口貼,在她腳背的新傷上貼了一張。
香杏林笑了笑,拍拍岑寶樓,在空中甩了下腳,挪著屁股去開床頭燈。黃色的燈光亮起來,她靠了過去,舉著手機自拍,拍了好一陣,又開始在手機上打字,桃子也不吃了。
岑寶樓問她:「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的?」
香杏林頭也沒抬,字正腔圓地說:「我問小超要的,寶大哥,咱倆加個微信吧?」
岑寶樓懷疑她在和一個北方人聊天,他把手機給了香杏林:「你弄吧,我不太會。」
香杏林接過手機,按了按:「哥,你也不設個密碼?」
岑寶樓打了個哈欠,聳了聳肩:「我怕忘記。」
「那用生日啊。」
「我不記得我的生日。」
「你沒身份證嗎?」
「假的啊。」岑寶樓倚著陽台門,點了根煙。香杏林很快就把手機還給了他,拍了拍床上的空位,朝他努下巴。
岑寶樓過去坐下了,抽著煙看微信。他和一個叫「香杏林」的人加上了好友,立馬看到了香杏林的一條朋友圈,寫的是:半夜睡不著,起來吃了個桃子,如果再吃個梨,能逃離這一切麼?唉。
配圖是一張微微笑著的自拍。那笑容帶著些許憂鬱。她好像很會露出這種叫人憂心的表情。香杏林推了推岑寶樓,沖他直笑:「你在想什麼?」
岑寶樓搖了搖頭,找到了遙控器,靠在床頭,一條腿擱在了床上,另一條腿掛在外頭,繼續換台。
卡農響了起來。香杏林的手機屏幕跟著閃,來電顯示:泰國小頌。
香杏林沒有接電話,開開心心地繼續吃桃子。岑寶樓不換台了,停在了電影台,時間很晚了,電影台開始播粵語殘片。黑白影像,粵語對白,沒有字幕,人物講話時聲音像自發地在抽搐。
卡農一遍一遍地響著。
香杏林說:「很多愛情電影的伴奏都是這個。」
她跟著卡農哼卡農。岑寶樓問道:「這是一出愛情電影嗎?」
粵語殘片演的是民婦告官的劇情。民婦有相公,孩子,公公婆婆,良田美宅,珠釵華服,什麼都有,除了愛情。
香杏林說:「對啊,不然呢?詐騙愛情以外的東西很容易被抓去坐牢的,一涉及到感情,那就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岑寶樓說:「你聽說過感情用事,激情殺人吧?」
香杏林哈哈大笑,她推搡了岑寶樓幾下,吃完了手上的桃子,跳下了床扔了那桃核,光著腳在屋裡踱來踱去,問東問西。
「你有沒有女朋友?」
「你平時除了去賭場還幹些什麼?」
「隔壁住的什麼人啊?」
岑寶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