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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几几年?
桂歡套上涼鞋,推開門向廳里走去,正廳的牆上掛著一幅掛曆,上面清楚地寫著199x年,六月十五日。
客廳比她的屋裡涼快許多,桂歡走到桌邊,用搪瓷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
咕咚咕咚喝進肚,腦子清醒了些許。
感覺上方有紅影一晃而過,桂歡以為自己眼花了,她端著杯子抬頭去看,待看清上面的東西後,手不由得一松,杯子差點摔到地上。
桂歡連忙扶住杯子,望著上空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是她膽子小,任誰看到了上方的景象,估計心裡都會一抽。
在她的正前方,稍高一些的上空,晃悠悠地飄著一行字。
標準楷書,一筆一划顯得格外嚴肅。
「余命十天。」
四個紅色的大字明晃晃地掛在空中,還會隨著穿堂風微微搖動。
「余命十天」的下方飄著一行黑色小字:「日行一善。」
桂歡:……
這是什麼意思?
不一會,日行一善的右側忽的又閃現出了一行更小的字,比「日行一善」還要小,桂歡眯眼也看不清,她左右望了望,拿過飯桌旁邊的椅子,站在椅子上,她才看清了那行小字。
「救人性命……」
她剛看完,這行小字就像是等著她一樣,瞬間消失了。
桂歡:……哪有人說話說一半的?救人性命後面是什麼?勝造七級浮屠?
桂歡愣愣地站在椅子上,連重生這麼離奇的事情都被她遇到了,現在再看到這行小字,也沒那麼震驚了。
莫非,只要她日行一善,十天後便能回到未來?還是日行一善便能多一天性命?
以她的性格,做好事是不可能的,日行一善更是天方夜譚。
她就是因為做了好人好事,才會一命嗚呼。
如今讓她日行一善來生存,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正當桂歡沉思之際,「咚咚咚」,傳來了幾聲低低的敲門聲。
桂歡看了一眼,從椅子上爬了下來,想著門外會是誰。
爸媽?
向來冷心冷情的桂歡,此刻也不由得抿了下嘴唇,有些近鄉情怯。
走到門口,她從貓眼向外看去,貓眼外面是對面的黑色防盜門,過道里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
桂歡:……
難道她死過一回,連鬼都能感應到了?
桂歡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誰?」
是人是鬼,總得讓她見見。
過了兩秒,門外傳來了一個男聲,聽著年齡不大:「隔壁的。」
桂歡墊著腳從貓眼往下看,這才看到了一個黑影,是個小孩的頭頂。
桂歡將門打開了一條小縫,就看到了一個男孩,他比貓眼矮一頭,確實看不清。
男孩額頭和左眼微微紅腫,鼻子下方還有沒擦乾淨的血跡,柔順的黑髮亂成一團,身上的牌子貨也皺巴得不成樣子。
男孩的臉與記憶中的男人重疊,可以依稀看到廖斂的影子。
長大後肩寬腿長的廖斂,此時就是個小豆丁,比同齡人還要瘦小。
小廖斂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鼻子,白色的袖子上沾滿了土和血跡,用袖子擦臉,一點沒幹淨不說,反而更髒了。
「能給我口吃的嗎?」
桂歡仔細回憶了下,在她「上輩子」的記憶中,並沒有跟少時的廖斂打過交道。
也許是因為她上輩子睡午覺睡得太沉,沒聽到廖斂的敲門聲?
桂歡依稀記得,廖斂是在初中才隨他父母搬到了桑城,跟她同班到初中畢業。廖家父母不知道是做什麼工作的,小時候她沒見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