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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霜一聽,「夫人……」
「罷了罷了,還是叫大夫去給看看,好好個美人兒,若是這樣叫我折騰死了,我還不得內疚一輩子?」玲瓏唱作俱佳的表演著。「去,請城東的文大夫來。」
初霜不敢反駁,立刻差人去請文大夫。
這位文大夫醫術卓絕,唯獨有個缺錢,沒什麼醫德。只要給了足夠的銀子,什麼手腳都敢做。他跪在地上給夫人見禮,戰戰兢兢的起身後,卻發覺這位貌美的夫人格外溫和好說話。「文大夫不必驚慌,想必今日請你來的目的,下人應該同你說了?」
「回夫人,說了說了。」
「來啊。」
初雪立刻捧上一個被錦布蓋起來的托盤,玲瓏慢條斯理地將錦布掀開,滿滿一托盤的金子明晃晃金燦燦,閃瞎了文大夫的眼。他貪婪又饑渴的盯著那些金子,咽了口唾沫:「夫、夫人有什麼吩咐,小的,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文大夫這就言重了,我不過是個深閨婦人,哪有什麼事兒能叫您赴湯蹈火呀。」玲瓏掩嘴嬌笑。「不過我還真有件小事兒,得請文大夫幫個忙。」
「夫人請講,請講。」只要給錢,他什麼都敢幹。
「我呢,身邊有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婢子,這婢子呀,最近手腳不大幹淨,我一時來氣,便罰她在雪地里跪了會兒,這寒氣侵蝕,一連好幾天沒能下得來床。我這人呢,又最是心軟,念著過往的情分,才請醫術出眾的文大夫來幫忙看看。」說著,玲瓏又發出一聲憂傷的嘆息。「文大夫最是聰明,想必能明白我的意思,對?」
文大夫連連點頭,「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夫人放心,小的辦事最為利落,定能叫夫人滿意。」
「那就好,去。」
心思最為細膩的初霜已經懂了夫人的意思,再看玲瓏的眼神就不由得帶了些敬畏。從前的夫人為人和善,簡直可以說是沒有原則的爛好人,如今卻大不相同,難道是初芷的心思暴露了,叫夫人不悅了?這些初霜不得而知,她只知道,日後要更加小心謹慎忠誠地伺候,否則一旦有二心,夫人再不會像過去那樣好說話了。
文大夫給初芷看完診,留下方子跟藥膏,喜滋滋的領了金子走了。初芷見夫人尚肯為自己找大夫,心裡也不由得鬆了口氣,覺得夫人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同侯爺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將腿養好,否則沒了這一身細如白瓷的肌膚,拿什麼留住侯爺的心呢?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文大夫的藥膏抹了,藥也喝了,腿的確是很快就不疼了,可膝蓋那兩處地方簡直變成了兩坨爛肉,不僅如此,一走起路便不由自主的一瘸一拐,稍微走快點便要踉蹌,這是寒氣入骨,治不好了!
不行,這怎麼可以!絕不能這樣!初芷急的快瘋了,她拿出私房錢,悄悄請大夫看了一回,大夫卻說她用了虎狼之藥,如今尚能行走已是萬幸,治不好了!
虎狼之藥……什麼虎狼之藥?!
初芷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文大夫。文大夫是夫人叫來的,也就是說,是夫人要害她!
不管再怎麼自欺欺人,現在初芷也必須承認,夫人什麼都知道了,夫人這是要教訓她,她在這侯府待不下去了!侯爺……她得去找侯爺,一定得去找侯爺,只有侯爺能救她!
可自打她搬進下人房,夫人又不要她在身邊伺候,見到侯爺的次數就屈指可數,如今府里人人都恨不得過來踩她一腳,又哪裡會有人幫她!
那邊初芷火急火燎,玲瓏仍舊悠閒自在的過著她奢華舒服的日子。晚上沒人沒她點加料的安神香,睡覺都比過往更熟了,而且因為淺眠,非常容易驚醒。永安侯數次想要半夜去見初芷,結果都「不小心」吵醒了妻子,白日他又要去當差,其實也抽不出多少時間來,久而久之,他竟是快一個月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