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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覺得他是護著自己的?
靜室內掙扎,恐暗恐黑,乃是前世陰影所照,被母親扇那一巴掌,原也是為了要與他和離所致。
說到底,皆拜他所賜!
而如今和離已然不成,即便三年後上書宗理堂能得萬一,這來年隨他前往臨漳封地亦是必然之勢了。
按著前世的時間,三年後,當是永康三年初,是黎陽長公主寫信求救之時。雖如今公主早已出嫁,但杜若仍舊心有餘悸。
那是一個節點,她不能讓舊事重演。
魏珣功在社稷,是魏國邊境上連梁國都懼怕的對手。當下朝中難有這般出色的統軍之帥,但凡這一世家族無憂,她便可以為了天下黎民留他一命。但是若累杜氏,自己既占著先機,只有要暗子營在手,要他命的方法便有千種。
前世,就是因為失了暗子營,才讓自己陷入那般死境。
這樣想著,她倒也不介懷待在魏珣身邊了。就當是為了杜氏一族,與他虛以度日,也沒什麼。
只是,她既為人妻,縱是給他納盡天下女子,但他若要行夫妻之禮,她亦沒有辦法推拒。總不能一頭撞死,這樣的死太沒有意義和價值了。
難堪與仇恨到她為止便算了結,再不能延至下一代。
她垂眸望著自己小腹,想起前世那個從未見過天光的孩子。
她想,她需要一碗湯。
永絕後患!
第21章 玉鐲 你撿的,是我不要的東西。
這一晚,魏珣到底沒來同杜若用膳。原得了李昀的稟告,說是王妃來請他前往同用晚膳。
他自是喜不自勝!
彼時書房兩側坐了一眾屬臣,皆見他拎著茶蓋的手激動地不知該放下還是撤開,個個只得垂眸斂笑,眼峰往來相掃間暗暗感慨,到底年少新婚,蜜裡調油。
他又問了句,「王妃可是在蘅蕪台?」
「在溯源軒。」李昀回道。
於是,魏珣便收了腳步。他知道,她若肯接納他了,便該回他們的新房去,如何還會逗留在別處。又聞是茶茶前來相請,知是那丫頭的主意,便尋了個藉口推去了。
茶茶在門外,恨鐵不成鋼地翻了個白眼。
待回了溯源軒,杜若自是樂得清閒,又因大抵想通了來日之路該怎麼走,心情便也紓解了許多。
她本就是這樣的性子,知曉前路,有了方向,難點苦點都不算什麼。
這般想著,她便有些感慨。
上一世,被困在這信王府中,若是早早知曉魏珣絕情之心,她大抵也會一碗湯藥喝下去,不讓孩子來人世白白受苦一場,亦不會讓自己那般苟延殘喘,一日日地盼著他還會回來。
杜若深吸了口氣,前塵不可追,如今便是為了家族而活,自當先照料好自己。
屋中無人,唯有一桌佳肴。她便拉著茶茶一起坐下,吃了個酒酣飯飽。
茶茶一貫謹慎心細,縱是被杜若拉著不分主僕地用了晚膳,卻也不敢飲酒,只待杜若用完,眼看有了些醉意,便命人進來伺候她沐浴。
這是杜若成婚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個覺。晨起,她便覺神清氣爽,對鏡觀顏色,亦覺自己年華正好。
只是湊近了些,方識處一雙杏眼終已不及婚前清亮。
她知道,這是染了前世的塵埃和風霜。她十五歲鮮活明麗的容顏下,隱藏著一顆二十五歲早已死去的心。
時值女使來報,宮中德妃傳來旨意,讓她入宮覲見。
她便傳了梳妝嬤嬤前來盤髻貼鈿。
「郡主,你總算願意梳妝了。」茶茶鬆了口氣。
杜若笑了笑,沒說話。
府們口,踏入馬車的時候,她發現魏珣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