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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少女,也在呆呆地望著她,她們再也想不到自家的公子會做人家牽馬的馬夫。
&ot;這位姑娘是誰呢?&ot;
大家心裡都在這麼想,管寧也從她們吃驚面色中,知道她們在想什麼,乾咳一聲,故意板起臉來,沉聲喝道:&ot;還不快去開門呢?&ot;少女們齊弓腰一&ot;福&ot;,雜亂地跑進去,跑到門口,忍不住爆發起一陣笑聲,似乎有人在笑著說道:&ot;公子回來了,還帶回一位媳婦人,喝,那可真漂亮著哪。&ot;於是朱紅的大門開了,公子回家的消息,立刻傳遍全宅,這富豪之家中上至管事,下至伙夫,就都一窩蜂似的迎了出來。
身世孤苦、長於深山的凌影,出道雖已有一段不短的時日,但所接觸的,不是刀頭舔血的草澤豪雄,便是快意恩仇的武林俠士,這些人縱然腰纏萬貫,但又怎有和這種世澤綿長的世家巨族相比。
是以她陡然接觸到這些豪富世家的富貴氣象,心中難免有些煌然失措,就生像是有一隻小鹿在她心中亂闖似的。
但是,她面上卻絕不將這種煌然失措的感覺露出來,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些家奴七手八腳地接著行李,七口八舌地問著平安,有的伸長脖子往那輛大車中探視,一面問道:&ot;公子,車子裡面是不是你的朋友?&ot;有的卻將目光四掃,問道:囊兒呢?這小頑皮到哪兒去了?&ot;這一句問話,使得管寧從驟回故宅,歡會故人的歡樂中驚醒過來。他心頭一震,倏然憶起囊兒臨死前的悽慘笑容,他臨死前向自己的說話,低頭膀然半晌,沉聲道:&ot;杜姑娘呢?&ot;站在他身旁的,便是被他打發先回家來的管福,聞言似乎一楞,半晌方自回過意來,低頭黯然半晌,賠笑答道:&ot;公子,你敢情說的是文香吧?&ot;他在奇怪公子怎會將一個內宅的丫環稱為&ot;姑娘&ot;,他卻不知道管寧心感囊兒對自己的恩情,又怎能將他的姐姐看成奴婢呢?何況從那次事後,他已看出這姐弟兩人屈身為奴,必定有一段隱情,面他們姐弟雖然對自己身世諱莫如深,卻也必定有一段不見的來歷。
管寧微微頗首,目光四下搜索著,卻聽管福又道:&ot;方才公子回來的時候,文香也跑了出來,站在那邊屋檐下面,朝這邊來,不知怎地,突然掩著臉跑到後面去了,大概是突然頭痛了吧?&ot;管寧嗯了一聲,心中卻不禁大奇,忖道:&ot;她這又是為什麼?難道她已知道囊兒的凶訊?但是,這似乎沒有可能呀?她看不到弟弟,至少也該詢問才是。&ot;他心中又開始興起了疑惑,但是等到內宅有人傳出老夫人的話,讓他立刻進去的時候,他便只得暫時將心中的疑念放下。
慈親的垂詢,使得他飽經風霜的心情,像是被水洗滌了一遍。
這一雙富壽雙全的老人,雖然驚異自己的愛子怎會帶回一個少女,但是他們的心已被愛子歸家的欣慰充滿,再也沒有心情去想別的,只是不斷地用慈藹聲說道:&ot;下次出去,可再不能一去就這麼久了,這些日子來,你看到些什麼?經歷些什麼?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年輕人出去走走也好,可是親在不遠遊,你難道都忘了嗎?&ot;管寧垂首答應著,將自已所見所聞,選擇了一些歡悅的事說了出來,他當然不會說起&ot;四明山莊&ot;中的事,更不會說起自己已涉入武林恩怨。
拜見過雙親,安排好白袍書生的養傷之處,又將凌影帶到後園中一棟精緻的書房,讓她洗一統多日的風塵勞頓。
然後他回到書房,找了個懂事丫環,叫她把&ot;杜姑娘&ot;找來。
他不安地在房中跟著步子,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說出囊兒的凶訊,又想起囊兒臨死之際,還沒有說完的話,不禁暗自尋思:&ot;他還有什麼要我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