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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覆作為報警人,110保安中心還留著他報警時的錄音。錄音里他宣稱,學校里有兩名吸毒人員在打架鬥毆。他怕出人命,請警察趕緊來看看。
本來,年輕人打架鬥毆,只要不鬧出人命,都不算什麼大事兒。但扯上吸毒人員可就不一樣了,何況這還是在大學校園裡,影響特別惡劣。因此警方迅速觸動,幾分鐘內就到達現場。
然而到了一看,現場只有那青年一個人。
旋覆雖然承認自己報假警是為了引起警方注意,怕他們不來,但問題是,跟青年打架的另一個人呢?
民警在離開現場前確認過周圍,水泥地和草叢裡都沒有人墜落的痕跡。這讓民警鬆了口氣,可案情也隨之變得愈發撲朔迷離。
他們在現場只看到青年一個人,穿得破破爛爛的在天台上跳大神。那時候他到底在幹什麼?另一個人去了哪裡?
來警局的路上,他們也跟青年進行了交流,發現這人彬彬有禮,說話條理清楚,根本不像個瘋子。
表面斯文發起瘋來嚇死人的文瘋子當然也是有的。但當他們問起當時的情況時,青年嘴角揚起,笑盈盈地一指旋覆,說:「這個你們得問他。」
民警敏銳地意識到,這案子不如想像中那麼簡單。可是另一邊,針對旋覆的問話,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旋覆膽子很小,非常緊張。民警看了他的身份證,才18歲,剛上大一。這麼個未經人事的半大孩子,第一次來警局,已經緊張得連話都不會說了。這情有可原。
陪他來的那個舍友叫余漉,看起來倒是淡定得多。但余漉是半路才上警車的,對於先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負責錄口供的女民警極盡耐心細緻,最終也只問出他口中那位「老師」的名字叫做石代赭而已。
其他民警立刻致電了校方,確認石代赭確實是他們學校的解剖學教授,年輕有為,不可能在學校里跟人打架,更不可能涉毒。
女民警眉頭緊蹙:「那他們倆到底是為什麼打起來的?」
旋覆搖頭:「我不知道。」
這是真話。他只知道那青年和蜘蛛大佬是宿敵,一見面就打。但他倆到底是為什麼結仇?這就無從得知了。
旋覆說完這句話,肚子忽然咕嚕嚕地叫起來。他臉上一紅,摸了摸肚子,羞愧地說了聲對不起。
余漉問:「你還沒吃飯?」
「嗯。」旋覆小聲說,「午飯也沒吃,我好餓。」
余漉朝窗外瞟了一眼,見夜色已暗,便問女警:「問完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
女民警看著口供陷入沉思。她感覺這孩子心裡藏著事兒,沒把真相全交代出來。但又不像在撒謊。
這案子不簡單。事件中心的石代赭到現在都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這要萬一過幾天發現了屍體,那可就是人命關天的大案子。因此旋覆在這裡錄下的第一份口供就至關重要。
女民警嘆了口氣說:「恐怕你們還不能走。這樣吧,我給你們去我們員工食堂打兩份飯來,你們先吃。吃完了我們繼續。」說著就離開了房間。
旋覆和余漉對視一眼。旋覆小聲道歉:「對不起啊,把你也牽連進來。」
「沒事。」余漉低頭玩著手指,似乎自己也又心事。旋覆見他沒心思聊天,便安安靜靜地閉上嘴巴。
女民警這邊從房間出來,立刻來到另一邊的審訊室。推門進去,只見那丰神俊朗的青年已經換了身整潔衣物,正笑盈盈地坐在審訊桌前。雲淡風輕,寵辱不驚,仿佛他才是審問別人的那一個。
這人剛來警局的時候,一身衣服破破爛爛,臉上也滿是血污,跟街頭流浪漢似的。現在臉也洗乾淨了,衣服也換了,便露出芝蘭玉樹般的氣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