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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只要阮阮,不要別人,我要找阮阮問個清楚……」
江勉聲音哽咽,一邊說,一邊向門外走去。
柳順家的想去攔,卻被德平長公主抬手制止了。
「罷了,他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就隨他去吧。」
柳順家的退到後面,眼裡有些心疼:「奴婢看二公子真是傷心得厲害……」
德平長公主一臉倦怠,淡聲道:「我也說不清我現在是什麼感覺,我不喜阮阮張揚驕縱,從前六嫂和我說起勉兒時,我總想法子岔開,生怕六嫂找了勉兒做女婿。」
「可是現在六嫂給阮阮定了親,如我所願了,我這心裡又有些空落落的,大抵世人都只能自己嫌棄旁人,卻不許旁人看不上自己,否則,這心裡就酸得慌!」
柳順家的淡淡一哂:「不沉湎已經失去的,不焦慮沒有到來的,長公主聰慧通透,這些為人處世之道,應該比奴婢了解才是。」
德平長公主點了點頭,這麼多奴僕,還是柳順家的最得她的心。
「你明日著人去和了無大師說一聲,那兩個八字不必合了,結果我已經知道了。」
崔肆意被江勉叫到後門的時候,真是一頭霧水。
這麼晚了,她都打算就寢了,表哥找她做什麼?
待看見一貫愛好整潔的江勉頭髮凌亂、衣擺皺巴,崔肆意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忙道:「表哥是在路上遇襲了,還是府里出了什麼事?」
江勉在通州查案的地方,離崔紹在城外歷練的軍營不遠,她昨日聽崔紹和嫂嫂提起過。
誰知江勉一把抓住她的手,力氣出奇的大。
「路上沒事,府里也沒事,我來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嫁給薛景恆?為什麼不等我?你以前不是說過要嫁給我嗎?」
嫁給他?
崔肆意睜大眼睛,想了半天,才想起九歲那年,渝國公從外地給江勉帶了塊極稀罕的石頭,她看著眼饞,就說自己以後要嫁給江勉,江勉的就是她的,然後從江勉那裡把石頭騙了過來。
「不過是小時候的戲言,做不得準的,我待表哥只有兄妹之情。」
她努力將自己的手從江勉的禁錮中抽出來。
江勉苦笑一聲,試圖做最後的掙扎:「那你喜歡薛景恆嗎?不許騙我!」
喜歡嗎?
崔肆意輕咬嘴唇,低眉斂目。
她好像對薛景恆說喜歡他,已經說慣了,也習慣了纏著他,圍著他轉,以至於她自己也分不清這裡面到底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喜歡吧。」
最後那個字,她咬的很輕,這樣應該就不算騙江勉了。
江勉一點一點放開她的手,最後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那是崔肆意第一次覺得江勉的背影那麼寂寥。
若是從前,她一定會追上去,甜甜地喚他表哥,然後江勉一定會立馬將所有的煩惱都拋開,只看著她一個人,只逗她笑。
但是,現在,她不能。
表哥值得更好的女子來配他。
崔肆意抿了抿嘴角,抬腳向府里走去。
失了婚事的江府,有人失意,得了婚事的薛府,也有人憂心。
忙活了一天的周氏斜倚在床榻上,神色清明,毫無困意。
劉嬤嬤為周氏掖了掖被角,輕聲道:「老爺說今日為著二公子的婚事,落下了許多公文沒有看,今晚就在書房過夜,夫人怎麼也睡不著啊?」
周氏撫了撫鬢角,不自覺嘆了口氣。
「景恆和郡主的婚事定下了,我自是歡喜,只是又不免想起零露那孩子,零露模樣兒好,行事大方,又是個會體貼人的,比月兒不知強了多少,我是打心眼兒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