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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瞧著二人滾下了迷霧深淵,嗤笑一聲,接下來,只需等他們在底下生命被吸收殆盡,他們的修為便可為他所用了。
深淵下的迷霧中,此時躺著兩人。白芷的指尖微微顫動了一下,雙眸緩緩睜了開來,入目皆是一片白色的濃霧。她恍惚了一陣過後,方才想起發生了何事。
自她下凡短短几日,似乎就把鴻運耗光了一般。她落下之時,狠狠摔至此片迷霧之地也就罷了,容承的石劍還要硌在她身下,補天之石所鍛造之劍,堅硬程度豈是尋常劍身可比擬?
硌得她幾乎便要裂成兩半了,好半響幾欲動彈不得,容承裹著她的身子摔下之時,此時就平躺在了她身旁,一隻手還拉著她的指尖。
她扯了幾下都不能將指尖扯出,奈何後背發疼,遂只能喘息不動。
候了半響,容承卻並未轉醒,白芷等她後背的疼痛稍加緩解時,方才坐起,轉首瞧了一眼,雙眼緊閉的容承安靜地躺在地上。
容承從上頭滾下之時,並未見小山神,不知他們在上頭是遇到了何險情。
此時,她並未留意到她躺著的劍上有著血跡,且血跡正緩緩被他的石劍所吸收殆盡。
「師弟」白芷喊了聲容承,發現他並未有所回應,神色都未曾有所變動。
於是,她用另外一隻手去戳了戳他的臉頰,指尖下的肌膚意外的有些嫩,於是她又掐了一把後,確定他確實暈厥過去了,他不說話時的模樣,其實挺俊的。
往日在三十六重天上,莫說有如此機會可以端詳一番,便是想見上九蓮神君一面都難。聽聞便是老君想請他去授道一回,也是相當的難。
化作凡人後,他確實弱上了許多。一邊如此想著,她一邊朝四周看了幾眼。展目望去,四周一片煙霧瀰漫,幾乎看不清路徑,一片密集之林忽隱忽現,濃密的霧氣幾欲將二人圍攏在一塊。
大力將手指抽出後,爬了起來,她反射性地揮了揮手,卻仍當自己是三十六天上的雨師那般,隨意可將雲霧之氣順手捻來,揮手攆去。然而,無事發生。
濃霧依舊,她沉默了半響後,四處尋找了一番她的魚劍,發現無法召喚。遂撿起地上容承的石劍,往外走了幾步後,緩緩頓住腳步,回首看了一眼那仍躺在地上的容承,咬咬牙後又往回走。
「回去三十六天後,可要記得我對你的救命之恩。」
她自言自語之際,似乎全然忘記自己這幾日都對他做過些甚,如若他當真記得,怕是回去第一件事便要把她從三十六天再一次劈落下來。
他們從溶洞的吊橋掉落,照理應是河床底部,然則此處卻是天外有天之感。不知是幻境亦或是虛境之處,此時從靜謐的霧氣之林中,傳來「吭哧吭哧」的聲響。
白芷正舞著容承的石劍,將元力施展在劍身上,讓劍氣托起他。然則,本身劍身就十分沉重,她只能一路艱辛地上上下下將他向前運送著。非她不想背他,而是她摔落之時,後背被他的佩劍所傷,即便是此時,她後背的傷口仍有種火辣辣的疼痛感。
在容承第三次腦袋磕上地面的小土堆之時,她眼瞧著他雙眉開始微微緊蹙起來,立馬狗腿地將手中佩劍收好,趕緊換了個方位,將他馱上自己的後背,緩慢地邁開步子行走著。
遂容承睜開雙眸之時,便看到她馱著自己艱難地前進著,因她身高原因,他的腿腳被拖在地上,一路被拖行著。而白芷卻仍然不察,幾乎是他睜開眼眸的瞬間,她便側過頭來,露出一抹十分賢良淑德的笑容來。
一邊喘息粗重一邊道,「師弟,你醒了?」
容承站直了身體,伸手微微推開她,搖了搖有些生疼的腦袋,伸手摸了下腦勺處,有一處腫得老高,冷哼了一聲,卻看到她後背的衣裳有血跡,愣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