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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手還被緊緊縛著,他的手臂被領帶的寬面纏了兩圈,打的結在另一頭,少年白皙手臂間已磨出刺眼血痕。
心中瞬間騰起不安,喉間也啞得發澀。顧淵張了張口,才艱難開口:&ldo;是我……綁的?&rdo;
陸燈眉眼一彎,手腕翻轉輕巧一挑,就將那個繩結打開:&ldo;是我綁的。&rdo;
懸起的心撲通一聲落下,顧淵張口結舌半晌,望著烏潤瞳眸里影幢幢的笑意,終於忍不住把人拉進懷裡,闔緊雙目失笑出聲。
頭依然在疼,連笑一笑都像是在抽動著不堪一擊的脆弱神經,顧淵卻只是恣意任糾葛著的情緒自心底湧出,眼中潮氣湧起又淡去。
陸燈溫順地伏在他懷裡,抬手攬住寬闊健碩的肩背,空著的手在他背上慢慢拍撫著。
他不擅長說話,卻似乎找到了比開口更有效的安慰法門。
在少年稚拙又認真的拍撫下,顧淵終於放鬆下來,翻湧的情緒漸漸平復,空洞胸口也被熟悉的溫度所熨帖。
&ldo;辛苦你了。&rdo;
目光落向倚在懷中的少年,顧淵抿起唇角,忽然生出些想要低下頭去親吻細密長睫的衝動,卻又兀自忍下,只是輕柔撫著他的發尾。
陸燈沒了力氣,又放鬆下來,就開始隱約犯困,卻依然眯著眼睛朝他露出笑意。
被睫下半斂的光芒一晃,顧淵呼吸微摒,手臂的力道不覺收緊,又緩緩放鬆下來。
一定是誘供藥劑的藥效還沒有徹底過去。
顧淵深吸口氣,慢慢平復著胸口的衝動。等到身體的力氣恢復大半,就抱著少年下了床,走進浴室,將人輕柔地放進了銀星石打造的浴缸里。
溫熱的水流慢慢注入浴缸,顧淵替陸燈脫下剩餘的衣物,攬著他靠在浴缸邊上,細心地擦洗著少年在自己無意識的掙扎間磕碰出淺淡紅痕的身體。
被熱水泡得很舒服,陸燈微仰起頭,在氤氳著的霧氣里朝他笑了笑。
顧淵揉了揉他的頭髮,小心握著他勒傷的手臂,擱在沾不到水的浴缸邊沿,眼底光芒漸漸深邃。
在發覺了酒里被下了誘供藥劑的時候,他其實就已開始提前著手準備。
電刺激是最後不得已的備用手段,將那杯酒喝下去時,他嘗試著將自己的注意力從那些耗盡心力的周密計劃中抽出,讓腦海中只剩下那道影子。
這對他來說並不難。
顧淵身邊從沒有人,陸燈是頭一個。他每天都在重複著同樣的流程,將自己從那個在如戰場的商場中遊刃周旋的顧氏掌門人中脫離出來,回到那幢別墅,去好好地陪少年說說話,聊聊天,輔導輔導功課。
只要能回到那一刻,即使再誘導,也是絕不會泄露出那些過於沉重的責任的。
小心守護的一方淨土,卻成了他唯一自救的庇護。
在酒宴上,他有意放任自己醉得一塌糊塗,含混念叨著要去找樓上包養的小情人,身旁儘是半信半疑的放肆笑聲。
撐著最後一點清明跌撞著攀上樓梯,撞進屋裡,將最後一幕完整地演給在窗外監視的人,顧淵的意識就已極近昏沉。
雖然反覆給自己強調過決不能傷害對方,他心裡卻依然忐忑,不敢保證在藥力全面發作時,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行為。
幸好。
才為至少沒有釀下大錯而稍感釋懷,掃過少年腕間刺目的血痕,顧淵的目光依然沉默著一縮。
陸燈泡在熱水裡打著瞌睡,清秀眉間浸著放鬆的倦怠。顧淵揉了揉他的頭髮,溫聲開口:&ldo;我去拿藥,等一等,小心別睡著。&rdo;
這種傷根本算不上什麼,陸燈稍撐起身,想叫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