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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州王府的流兵之災,想必你是知道,這個謝桓,恰好領兵途徑鏡州休整,朕困於府中,使人發信與他求援,誰知他們竟然與朕討價還價起來,朕無法,只好暫時吞下這口氣,依了他們的條件。哼,他倒是該慶幸,生了個好女兒。」
薛珩嘴角微抽,他可沒聽謝桓說出過這段來,還從皇帝身上敲詐過,怪不得他不敢講出來,最後還推脫到屬下身上。
定王早年就藩,母族無人,妻族微弱,又有先太子勢大,其餘的兄弟壓在上面,作為一個不受重視的小王,這些官員有恃無恐的原因都在這裡。
誰也沒想到,就是定王自己也料想不及,太子能夠自己作死倒台,而他以而立之年,居然還能夠走上奪嫡這條路。
他還贏了,一路走來天時地利人和,展現的淋漓盡致。
看謝桓戰戰兢兢的樣子,怕是沒少從當年的定王府狠坑一筆啊,這雁過拔毛的事,其實也司空見慣,但薅到未來皇帝身上的,只此一樁。
「既然謝桓都求到你這了,這個面子,朕不好駁回啊。」皇帝的嗓音很和煦,帶著來兩份玩笑的意思,分外大度地擺手道:「巴陵早說在宮裡憋悶久了,早早就央著朕,要去蘭庭的及笄禮,也不好讓她失了意。」
薛珩躬身謝恩過後,退出了蘊章殿。
主要還是謝蘭庭拿了謝桓的虎符,在皇帝這裡減削了兩份怒意,才沒有一開始就將謝家拉出來,殺雞儆猴。
餘下的,就要看謝桓自己能不能意會了。
這些舊族勛貴抱的太緊,皇帝可是不會喜歡的。
土崩瓦解了才好,薛珩也支持皇帝此舉,除了因為這是他追隨的君主,其外就是薛珩知道,他們薛家的敗亡,就是這些世族的手筆。
他們依仗著暗地裡的根基人脈,去毫無痕跡的殺敗一個小家族,簡直是輕而易舉,他們的家族被覆滅後,甚至都不知道是被誰下的手。
薛家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他們已經腐爛掉了,腥臭不可言,其實對於剛登基的陛下來說,開始就這麼大動干戈並不好,所以,他們只好循序漸進的來,謝桓是那個開始。
孫桑海一直在宮外等著,見到了薛珩出來,立刻跟上前:「大人,謝侯爺一直沒走。」
這是專門等著他呢。
等到了謝桓的面前,薛珩又恢復了淡然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異色。
謝桓當然不敢和他們明著問,說了讓謝蘭庭入族譜後,細細端詳著薛珩的神情變化。
對方掀起眼帘,吐字聲音清而正:「希望及笄禮不要出任何的意外。」
聽了他這句,謝桓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拱手告別後,他才腳底打飄地走到馬車上,掀簾抬起頭看著湛湛青空,重獲新生一般。
他是無比的輕快起來,甚至想要無聲的喝彩。
但他還是頭腦清醒的,壓抑下所有的亢奮,因為這不是可以放肆得意的地方,還有很多倒了霉的,作為躲過一劫的人,謝桓絕不能在這裡招惹風頭,否則會引來嫉妒就糟糕了。
謝桓無聲的大笑,可是過了一時,他的笑意漸漸消退。
因為他忽然想到很恐怖的一件事,薛珩對陛下的影響,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像,人人都道薛珩此人不容小覷,謝桓直至今日,才真真正正的信了。
殺人性命算什麼,真正厲害的是想讓你活,就讓你活。
而且,他營營逐逐這麼多年,卻還要靠一個後輩來庇佑,又在謝蘭庭這個女兒面前丟了臉,謝桓仔細一想,一度還是有些不能面對。
看著慶安侯的馬車離開,孫桑海疑惑地問道:「大人,您真的為謝侯府求情了?」
「當然。」薛珩慨然道。
孫桑海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