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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林希過馬路，一切都與平常相同，夏林希在心中揣摩，不明白他是生氣了，還是根本不在意。

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她覺得自己愈發勇敢，但是面對他的時候，她仍然是一個膽小鬼。既不能刨根問底，也不能敞開心扉。

所以她醞釀了很久。

在此期間，他們走過斑馬線，抵達了沒歇業的飯館，她隨便選了一碗麵，倒了半勺子的醋，終於鼓起勇氣問：&ldo;你一點都不在意嗎？&rdo;

言罷，她才反應過來，她講得這麼突然，誰能明白她的意思。

蔣正寒卻心神領會，他跟著解釋了一句：&ldo;你不想回答，我為什麼要問。&rdo;

夏林希又道：&ldo;那你生氣嗎，我沒有提前告訴你。&rdo;

蔣正寒傾身向前，眼中映著她的影子，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在她身上：&ldo;因為秦越和你生氣？&rdo;他頓了一下，實話實說道：&ldo;對我來說，他沒有你這麼重要。&rdo;

飯館裡暖氣充足，夏林希有點臉紅，她低頭看著湯碗，努力地理清思路，但她今日飲酒過多，思緒漸漸堵塞了，唯一的感覺就是餓，她乾脆專心地吃飯。

比起兩個小時之前，她的吃相好了不止一百倍。

但是在那個時候，桌子上都是山珍海味，餐具不是高檔的骨質瓷，就是純銀的全套刀叉。如今她只有一碗麵，手中一雙木頭筷子，坐在一把塑料椅上，反而更加心滿意足。

等她真正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周圍還有不少學生，借著飯館的燈光，趴在桌面上學習‐‐大學城的考試月才剛剛拉開帷幕，校園裡的熬夜自習室已經供不應求，其中還有蔣正寒的校友，幾位來自計算機系的同學。

柯小玉就是其中之一。

她戴著一副厚眼鏡，用中指往上推了推，然後攤開一本教材，給她身旁的段寧講題：&ldo;十六進位轉換二進位，你不要用糙稿紙，它們能直接轉換……&rdo;

柯小玉皮膚黝黑，臉生雀斑，在她低頭的時候，還有一個雙下巴。仿佛是一種註定的巧合，柯小玉的背後就是夏林希，她們兩個都沒有注意到對方，但是相互之間的對比很明顯。

段寧眯眼看著，哧哧笑了一聲。

他說：&ldo;小玉，我期中考試不及格，你自願給我補課，你哪來的好心呢？&rdo;

柯小玉還沒回答，段寧又招呼道：&ldo;蔣正寒，你帶女朋友來了？&rdo;作為蔣正寒的室友之一，段寧自認和他交情匪淺，為了不打擾他和女朋友，段寧到現在才開始寒暄。

夏林希扭過頭，瞧見了笑容滿面的段寧。

段王爺翹起二郎腿，一手拍上身旁的座位：&ldo;兄弟，有空過來坐麼？&rdo;

夏林希捧著面碗，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她當然記得段寧，他是蔣正寒的室友，上次還在操場彈吉他，吸引了一個女生。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女生就是柯小玉。

柯小玉道：&ldo;我和你講題呢，你別打岔。&rdo;

段寧掏出一根煙：&ldo;蔣正寒在這裡，輪得到你講題？&rdo;

蔣正寒走了過來，拍了段寧的肩膀：&ldo;我要陪女朋友。&rdo;他低頭看著桌面，粗略掃了一眼道：&ldo;幾個進位轉化，你很快就能學會。&rdo;

&ldo;我說一句實話，高中就學過這玩意兒，&rdo;段寧撬開打火機，點燃他手上的煙，&ldo;那會兒都是數字轉十進位，怎麼到了大學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湊到一塊兒了？&rdo;

柯小玉推高了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