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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煞是响亮,终于完全清醒了。采珠忙搬了把凳子在榻边,括苍一接近床边,柔荑立刻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坐在床沿:“你怎么才来呀?”眼眶里闪着光点,声音里带着哭腔。夕玥的脚步僵住,她似乎不该待在这里了。
括苍尴尬地笑了下:“本来昨日就该来看你的,但是让别的事情耽搁了。”
柔荑扁了扁嘴:“什么事那么重要?比我生女儿还重要?”
夕玥终于觅到一个插嘴的时机:“柔荑夫人,王女呢?快抱出来给王爷见见。”
柔荑看着采珠问:“采珠,王女呢?”采珠一拍脑袋:“奴婢这就去喊乳母!”
乳母抱着婴儿一出现,夕玥就热情地迎上去,小心地接过乳母怀里的王女,抱到括苍身边。括苍只是低头望着酣睡的婴儿,并没有伸出手。夕玥于是问:“王爷,你要抱抱她吗?”括苍只是伸出食指,碰了碰她的脸颊。
柔荑撑着双臂坐起来看她的女儿:“采珠,是不是弄错了?和昨天一点都不像。”采珠疑惑地跑到她身边:“不、不,府里只有一个王女,怎么会弄错?”乳母忍俊不禁:“夫人,昨日王女刚刚出生,全身泛红,今日好了些,你看她是不是变白了?再过几日,就会恢复到跟常人一样的肤色。”
柔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括苍笑道:“乳母生育过三个孩子,难道还不比你懂得多吗?”只要括苍说是,那便是了。柔荑不再多问,从夕玥手上抢也似的夺过自己的女儿:“我说我和她爹爹都这么好看,她怎么会这么丑?是不是婴儿都这么丑?”乳母回答:“王爷仪表堂堂,夫人国色天香,生出来的王女怎么会丑呢?过个一两个月,肤色恢复过来,五官长开了,才看得出模样。”
夕玥出神地站在屋檐下,豆大的雨点交织成一片白色的雨帘,偶有几颗水珠落地,又溅起,湿了她的裙边。室内的欢声笑语被她抛在脑后,她听不见,更不愿听见。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甚至连读书认字都困难,送她一个孩子又何妨?何况,括苍不稀罕那个孩子,傻子都看得出来。真的不必太在意,夕玥兀自叹了口气,可是心口还是隐隐作痛。
“你很羡慕吗?”括苍无声无息地就走了她身旁,面对着一片白雨,似乎不知该如何踏出去。夕玥失色:“王爷!”这是多么难堪啊!夕玥垂首绞着衣带不肯说话。
括苍慢悠悠地道:“我觉得你看柔荑的神情,充满了羡慕。”夕玥小声地说:“怎能不羡慕呢?”括苍问:“为什么要羡慕呢?你也可以,不是吗?”夕玥苦笑:“孩子难道是妾身想要,就会有的吗?”括苍问:“那你觉得,你还缺了什么?”夕玥沉吟半晌,直到脸颊红了又白:“王爷的恩宠。”
括苍眼角流露出的笑意,瞬间化解了夕玥的尴尬:“原来如此。何不早点说出来?”这种事,可以坦白吗?坦白,会有用吗?虽然怀疑,压在夕玥心头的那块石头,却是轻轻地坠了地。
柔荑指示采珠把一扇窗打开,从那扇窗口,她正可以看到门外。本应离开的夕玥,却和括苍一齐站在屋檐下。括苍听到开窗的声音,回头一望,正遇上柔荑探询的目光,于是笑了笑对夕玥说道:“这雨下得比来时更大了,不知怎么出去好。”
夕玥看向屋内,柔荑的目光毫不回避,直勾勾地盯着他俩。夕玥唤婢女为她打起伞:“妾身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她走下台阶,雨点砸在伞面,噼啪作响,几乎把雨伞砸烂。夕玥站在雨水里,向括苍行礼道别。
括苍转身,猛然发现浣纱就立在他背后。浣纱仓促行礼,就撑起一把伞往雨中跑去。括苍若有所思地看着婢女消失在雨中的身影,半晌才回神,重新踏入柔荑的卧房。
柔荑双手撑在床上看着他:“你不走了吗?”虽然是这么问,脸上却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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