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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自由了,&rdo;暗神遞來張紙:&ldo;這是你家……白三爺叫我給你的,從此以後你脫了奴籍,同你的哥哥妹妹一樣,不再是原家的奴僕之身了。&rdo;
我接過那張紙,打開一看,竟然是我的賣身契,我呆在那裡,只聽暗神說道:&ldo;原非白私調燕子軍入西安城,雖然解了西安之圍,但致使候爺被困洛陽,三天前,原非白留了韓修竹鎮守西安城,自己同你大哥前往攻打洛陽,他讓我給你這張賣身契,還拖我帶話給你,既然你的心中只有原非珏,你同他終是緣淺情薄,這個就算是主僕一場,作個念信吧。&rdo;
他遞給我一卷畫軸,我打開一看,正是那幅他答應要送我的盛蓮鴨戲圖。
&ldo;至於生生不離的毒,他說他現在著實手頭沒有解藥,等他有一天拿到了,無論何時,無論姑娘在何處,天涯海角他一定雙手親自給姑娘奉上。&rdo;暗神說到這句話時,口氣中竟有一絲嘆息。
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自由嗎,為什麼我拿著我的賣身契,心中卻如此難受,一點不感到高興呢?是因為這七年做慣了別人的奴僕了嗎,身上竟有了奴性了嗎?還是這自由來得太過突然了?
暗神又給了我一個包袱:&ldo;他本想親自護送你前往於將軍處,只是如今家國遭難,風火連年,洛陽亦非安全之處,故而請姑娘前往河南府宛城的威武鏢局躲……&rdo;
我冷冷打斷了他:&ldo;他既然給了我自由,為何還要管我的死活呢?&rdo;話一出口,我呆住了,我在說些什麼,我到底是怎麼了?暗神並沒有什麼話,只是對我微欠身:&ldo;姑娘前途漫漫,請多多保重了。&rdo;
等那暗神走遠了,我坐了下來,靜下心想了想,打開那重重的包袱,只是些尋常的衣物,卻是以男式居多,心中不由一動,原非白是要我打扮成男子前往宛城嗎?
他在包袱里裝了很多金銀,又讓我感到這個原少爺不怎麼擅於幫人跑路,難道不知道帶些銀票會比金子銀子什麼的更安全輕便嗎?轉念又一想,看來是事出突然,他臨時才為我做準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呢?
再往裡翻,有兩個小包,一個打開來竟然是些桂花糕,我掰了些往嘴裡送,那甜味直衝我的腦門,讓我想起來那日他與錦繡月桂院私會,他,錦繡和我三人如何驚險,又是在那天我吃到了世上最好吃的桂花糕以及最可怕的毒藥。
我的鼻子莫名其妙地發著酸,又打開另一個小帕子,那帕子正是情冢和夢中所見的西番蓮花樣帕子,只不過同夢中不同,那西番蓮只繡到一半,帕子一角沒有像夢中所見地勾著玉環,那帕里包著兩樣東西,一支完好的東陵白玉簪,還有我送給非白的護腕珠弩:長相守。
我呆呆拿了那白玉簪看了一陣,握在手中,只覺那玉簪子的冰涼直沁我心。
我默然將自己的頭髮梳了個書生髻,用白玉簪子簪了,然後束了胸,換上了男子的長衫,最後帶上那長相守,我走向下山的路,忽然想起那暗神說過的,如果非白拿到生生不離,那無論我身在何處,他必雙手奉上,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他真是要棄一個女人,如何還會管她死活,還說什麼天涯海角,意思是說他還會來找我,那又何來自由之說?
他不讓我去找大哥,因為他們要去攻洛陽,為什麼不帶著我一起去,他以前不是明明很喜歡讓我幫他奪取天下的嗎,我煩燥地想著,不知不覺走在往回的路上。
轉念又想起非珏,心想這是多好的機會去找非珏啊,管他什麼負心的原非白,我又走下山,沒走幾步,又停下來反思,我怎麼可以認為原非白是負心的,人家不是原來就喜歡你妹妹,借你不過是移禍江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