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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會上一見如故，然後成為莫逆之交，無論生活中的朋友還是作為政治上的盟友一路扶持而來，就連原非白常用的龍涎香都是德宗為他挑的。

我們跨進大殿，迎面兩隻威武的青銅金俊猊大熏爐正裊裊地飄浮著著白煙，正散發著在殿外就聞到的香味，霧蒙蒙地飄向縷雕的嬌媚的軒轅族花，香氣漸漸地濃了起來，我的頭有些發暈，那些盛放的牡丹花，模糊了起來，仿佛是霧霾的海洋深處奇形怪狀的海星，而那煙霧的深處，牡丹花海的盡頭是一隻巨大的龍飛鳳幡的龍床，紗帳里隱隱躺著德宗的身影。

我們忽啦啦地按品位伏地下跪，靜靜地問安。

&ldo;陛下，孩子們都來看您了。&rdo;麗妃柔聲道。

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傳來，感到有一陣緊迫的視線掃視在我們身上，然後一陣蒼老的聲音傳來：&ldo;平身。&rdo;

我們微抬身，德宗又咳了幾聲，麗妃軟聲安慰了幾句，德宗似對麗妃說了幾句，麗妃便溫笑道：&ldo;陛下要休息了，大家跪安吧。&rdo;

我們爬將起來，正要魚貫地退出，卻聽麗妃說道：&ldo;貞靜公主且留一留，本宮有話說。&ldo;

所有的貴女看了我一眼，軒轅淑儀似要開口，麗妃卻微笑道：&ldo;淑儀公主請先回去照顧駙馬吧，駙馬這幾日在殿外隨伺，已暈過去好幾次，皇上也甚是牽掛。&rdo;

眾貴女目光露出一絲嘲意，軒轅淑儀臉上微紅，趕緊俯頭快步走出，原非煙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錦繡冷笑地看著原非煙和軒轅淑儀，最後余我一人，一頭黑線地站在那裡，為何留我下來？

麗妃輕輕向我招招手：&ldo;貞靜快過來，幫本宮扶住陛下，本宮好伺候陛下喝藥。&rdo;

我略有些傻氣地過去幫麗妃扶住德宗，麗妃手裡端著一盞琉璃盅，裡面是一種詭異的油黑液體，散發著濃重的氣味，我這才發現德宗其實不是一般瘦弱，他明明還沒到七十，那手卻幾乎形同乾瘦的樹杆，不由心生惻隱。

我下手儘量輕，幫他輕輕掖了掖被角，德宗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喘。

德宗向麗妃擺擺手，麗妃便點點頭，我幫麗妃撤走琉璃盅，這時德宗睜開了眼睛，向我望來，看了好一會兒。

&ldo;你同依秀塔爾很像，&rdo;德宗平復了呼吸，慈和地看著我，我一下子驚詫地看向他：&ldo;陛下見過我的母親？&rdo;

&ldo;不僅僅是外貌，而是同她一樣善良。&rdo;德宗含笑道：&ldo;那年朕幕名高昌的香料，故而前往高昌皇宮求取佛香，在那裡見到過你和大理武帝的母親，果真是傾國傾城的佛女。&rdo;

&ldo;敢問陛下可知誰是我的生父？&rdo;我遲疑了一會兒，繼續地問道：&ldo;我的母親，她，莫非是受了欺負才生下了我和錦繡？&rdo;

德宗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笑道：&ldo;傻孩子，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依秀塔爾是那樣美好的女子，你是受到天神的福佑才來到這個人世的。這世上根本沒有人能忍心傷害到這樣的女人。&rdo;

我默默地想到了段月容的紫瞳，的確，我算是因為紫浮的&ldo;保佑&rdo;才來到這個時空的。

卻聽德宗繼續道：&ldo;而你的父親是一個驚才絕艷的美男子，也是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他可是難得的一個好人啊，非常尊重並憐愛你的母親，可惜他生在了吃人不吐骨頭的門閥世家，同朕一樣，朕平生只愛弄香，卻生在皇家，沒有選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得死，逃得逃，自己眼看也要客死他鄉。&rdo;

他的面上一片悲戚，可能想起前王皇后和廢太子的慘死，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