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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西聽到聲音,扭頭瞪他。
「笑什麼,我本來就怕老鼠,有什麼好笑的。」
他搖了一下頭,沒說話。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莫名覺得這一刻很輕鬆很舒心,於是笑容更盛了些。
約西穿涼拖,矮他一大截,恨不得跳起來打他。
「笑!笑什麼!還笑?抓一隻大老鼠放你頭上!」
在約西看來,這是比萬箭穿心更可怕的警告,結果他一點都不怕,反而放肆地以低低氣音笑出聲音來。
「你敢碰老鼠麼?」
約西啞口無言,氣得心火直冒,最後用腳踢他。
他再熱出門都是長褲。只有在這棟小樓上能看到他穿寬鬆短褲,修長有力的小腿裸著,被約西的腳趾踢蹭。
不疼。
但不太好受。
準確來說,是一種可預知但難紓解的愉悅感。
「不許笑!」
她單腳踢人沒掌握住平衡,差點自己摔倒,最後還是趙牧貞扶住她。
「好了,我不笑了,你還睡覺嗎?」
約西享受他的退讓妥協,這才消了點氣。
瞧一眼並不刺眼的太陽,連綿黛瓦的盡頭蘊藏著燦燦金光,收回視線,手指往唇上虛虛一掩,約西打了個懶懶的哈欠。
「當然要睡,困死了。」
小院裡,水爐柴火燒得嗶啵嗶啵作響,漿洗床單的嘩嘩聲,前鋪釘鑿石頭的撞擊聲,以及檐下掠過的啁啾鳥鳴。
門一關,所有聲音就淡了。
約西踢了拖鞋,爬上床。
他這套深灰色四件套剛洗過,再由她睡,滿滿都是那種女孩兒獨有甜軟香氣。
薄被堆在一塊,約西試圖用腳蹬平褶子,趙牧貞看她費勁,拉了一下被角,約西順利往裡鑽,把她的長耳兔子摟在懷裡。
她就喜歡這樣——冷氣開得很低,被子裹得很緊,捂熱了又在睡夢裡胡亂踢開。
睡相一點都不斯文。
有時候半夜趙牧貞睡著,一團被子就忽然砸到他臉上身上,數不清給她蓋過多少次被子了。
約西躺在枕頭上看著他走神。
大概真沒睡醒,手指除癢似的用力搓揉眼睛,薄白眼皮拉扯得趙牧貞都看不下去,他俯下身,擋住她粗魯的動作,輕聲問:「眼裡進東西了?」
「嗯,」她用鼻音細綿哼著,估計真不好受,出口聲音黏糯得像散發香氣甜糕。
「掉了根睫毛好像,戳我,啊嘶——」
「別亂揉,我看一下,」他提醒道,單膝虛蹲在床邊,足夠貼近她。
指食指和大拇指分別輕撐著她的上下眼皮,其餘手指自然地貼在她白嫩柔軟臉頰上。
他輕吹了一口氣,清涼的薄荷味。
斷睫浮在生理性的眼淚里,在少女蹙眉間,顫顫流動到眼角,趙牧貞用手指溫柔一捻,取了出來。
「好了。」
聲音像在哄鬧脾氣的小朋友。
約西忽然笑了,唇角彎彎,眼裡霧蒙蒙的,盈盈似一片易碎又折光的春日冰湖。
倏然,她問:「趙牧貞,你盯著我看幹嘛?想親我啊?」
少年耳尖紅熱,立馬避嫌起身,不自知其中的欲蓋彌彰有多明顯。
「胡說,趕緊睡吧,睡不夠中午又沒胃口吃飯,老這樣對身體不好。」
「好囉嗦哦趙牧貞。」
她拖著調子打趣他,看他背過身去,笑得很壞,一本正經說:「趙牧貞,你不是臉紅了吧?」
心亂如麻時他仍有理智,心想這是也調戲吧,他從沒有見過一個女生能這麼肆無忌憚。
他與異性少到可憐的相處經驗,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