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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寺之内,净尘霍然变色,他求神狮一吼,却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急忙大喝:“昭德诸僧,立即奔赴城内外各处,以心经安抚诸兽!”
沙沙脚步声响起,僧人们有条不紊奔出寺外,幺鸡满意地退后一步,舔舔舌头,心想在这里吼就是比羯胡还带劲,外头好多小弟!
远处雷府内,盘坐床上的梵因睁开眼,微微叹息一声,他面前金刚杵光芒闪耀,吞吐之间似在无声作语。
“我知道,”梵因倾身,对金刚杵喃喃道,“我该将你永远尘封,不现世人之前。这世间命定自有轨迹,在不知对错之前,我应该看着它走下去,可是……”
洁白纯净的男子叹息一声,梦呓般低低道:“她需要。”
……
昭德寺内,净尘的神色变得更加恭敬,深深合十躬身,“一切将如姑娘所愿。”
君珂回礼,一笑转身,走出几步,忽然回首。
“我想知道大师为什么愿意帮我?仅仅是因为我对你解释的云雷事件的真相?”
净尘微微笑了笑。
“七宝金刚杵。”
“什么?”
“能得金刚杵佛音共鸣,”净尘合十躬身,“自是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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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雷雪夜。
满城惊动。
云、雷两家最终没能当晚就大干一场,两家其实也没打算就这样纠合双方所属势力拼个你死我活,宗族大比还没开始,现在就两败俱伤,万一将来给什么小宗族上位,两家会吐血。
最后昭德寺主持净尘赶来,在他的调停下,两家约定暂时罢手,但大半个月后的宗族大比,干脆在三日后提前举行,而且今年的规矩变了,输了的那一方,会被永远驱逐出云雷。
雷家在君珂的暗手之下,损失惨重,自然不肯同意这样的要求,但云家咄咄逼人,表示雷家如果不应,那就不妨现在就打到他们应,雷家本来势力就不如云家,此消彼长之下,更不是对手,与其现在就被整垮,连宗族大比都参加不了,不如先应下,好歹还有一点拼搏的机会。
这也和在全城一路诵念心经,最后源源不断汇聚在雷府门口的昭德寺武僧有关,三大寺院声望极高,同气连枝,代表着谁也不敢轻易触碰的力量,他们寻常不管事,但一旦出面,谁也不能不卖面子。
云、雷两家已经听见城外野兽吼叫,发现自己坐骑的异状,心惊之下,便向净尘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净尘指指城外,意味深长地道:“弃血脉于荒野;逐亲族于困境,凉薄无德,倒行逆施,先祖生怒,上天降罪。”
他话音未落,忽然马蹄声响,负责看守城门的一队战士快马奔来,当先一人老远就大叫:“宗主!怪事!城门外那一行红字,忽然全部红漆剥落!”
云家脸色大变,云宗主一挥手,“定是有人偷袭!”
“四面没有人影——”那士兵脸色惊惶。
“闭嘴!”云家的人立即截断了他的话,再也无心计较今晚的事,向净尘匆匆告辞离开。
余下所有人还沉浸在震惊中——城门口那一行红字,谁都知道是用一种奇异的染料掺杂了鲜血染上的,风雨不侵,千百年也不会剥落,如今没有人去动,突然就掉漆,再联想到今晚的一系列异状和净尘刚才的话,人人都有点意动。
难道,咱们真的是冤枉亏待了那批大燕回来的云雷人?
人群背后,君珂冷冷负手看着众人的犹豫表情。
红漆是她弄掉的,但不是今晚,早在她进城之前,当她说出那句“等我!”的时候,她曾经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抚摸过那行红字。
充盈沈梦沉阴柔腐蚀力道的抚摸,一点点侵入那些红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