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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5月10號發工資，用到6月頭也差不多沒有了吧？三百的話……&rdo;

&ldo;他此前有一筆私房錢收入，四百現金。&rdo;

筱滿在書架的灰塵上算數：&ldo;支出呢？&rdo;

&ldo;5月底到他遇害那段時間裡，外賣支出兩百三十二。&rdo;趙尤也在灰塵上寫數字，&ldo;再算個八十，他買了點東西。&rdo;

筱滿說：&ldo;他老婆給那三百，算他一天就花十塊，他吃飯總得花錢吧？那就算兩百吧，五百十二……他這應該湊不出三百吧？&rdo;

趙尤說：&ldo;他們食堂不是用飯卡，追查起來比較困難。&rdo;

&ldo;一天吃飯花十塊真的算挺少了，抽菸嗎，喝酒嗎？&rdo;

趙尤看著那連環畫，又說：&ldo;曹律那天去買1800的時候，卡上的錢不夠一台2800，就差兩三百。&rdo;

他從褲兜里摸出戴柔給的曹律的銀行卡明細，他看書，筱滿看那些記錄。過了會兒，筱滿就說：&ldo;那三百你覺得是曹律塞在張立的褲兜里的……他的目的是……&rdo;

他頓了會兒，自己回答了：&ldo;吸引那裡的流浪漢！紅旗橋下面那裡的流浪漢那可都是雁過拔毛……要是喝醉了在那邊躺下，醒過來估計底褲都沒了，曹律拋屍的時候不想讓張立的身份被發現……他不想警察那麼快追查到張立，追查到清水花園，一追查到清水花園，警察一調查小區，可能很快就會發現304的屍體。&rdo;筱滿在褲子上擦了擦手，照著趙尤手上的連環畫，疑道：但是他干那麼多有的沒的，什麼拍視頻，傳視頻，和網友抬槓，還會特意布置殺人現場，不像是怕被警察發現啊？&rdo;

趙尤靜靜聽著，翻過一頁連環畫，摸了摸那書頁上的一點藍色，那像是油彩，又有些像尤其。他認真看起了這一頁敘述的故事，道：&ldo;可能因為他還有想殺，但還沒殺的人，還有沒有完成的任務，這個任務可能是他自己給自己制訂的，也可能是別人給他制訂的，只有完成這些任務，他的犯罪才是完整的，他的故事才是完整的。等故事完整了，他就可以去自首。&rdo;

&ldo;自首真的在他的計劃之中嗎？&rdo;筱滿說，又是自問自答，&ldo;不過像他這樣的表演型人格，殺了這麼多人，搞了這麼多事情，不被任何人知道反而是種折磨。&rdo;

趙尤說：&ldo;這個故事叫《盜戶》。&rdo;

&ldo;什麼？&rdo;

&ldo;這個故事，叫《盜戶》。&rdo;

筱滿也去看那連環畫了，他也看到了那書角上的一點藍色痕跡，心裡一咯噔，趕緊看了趙尤一眼：&ldo;藍色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顏色吧？？&rdo;

趙尤不以為意：&ldo;也許吧。&rdo;

筱滿的目光收斂，拿了那本聊齋，說：&ldo;走，去院子裡看看。&rdo;

趙尤點頭，兩人便去了那長滿荒草的後院，他們走到了一棵大槐樹前，槐樹周圍還能看到一些警戒線的殘骸。筱滿道：&ldo;屍體應該就是在那裡被發現的。&rdo;

他們走到了那樹下，頭頂忽而轟隆隆的悶響，趙尤說：&ldo;要下雨？&rdo;

筱滿查了下天氣預報，雷雨將至。趙尤便叫了輛車，兩人就此離開了福利院。回到酒店，他們這屋這晚睡的是呂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