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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這才想到,這屋子不是只有戚映竹一個人住的,還有一個時雨一貫討厭的老婆子。
眼下是兩撥人,分別帶著那對主僕,走了不同的方向。
時雨出了寢舍,立在房頂,看著自己判斷出的兩道不同方向。他平靜的心在這時亂了一把,生了些慌:他只想救戚映竹。可他不知道帶走戚映竹的殺手,走的是哪個方向。
他判斷不出來。
作為殺手,這樣的慌亂,生平第一次出現。時雨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只知道這樣的慌亂會讓他失敗,影響他的實力。時雨勉強壓下自己心頭的亂,強撐著隨便選了個方向,追了出去。
他要快!再快一些!
這樣即使弄錯了,即使先救的人是那個老婆子,他也能折回去另一個方向救央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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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前,戚映竹被闖進來的黑衣人驚到。這些黑衣人不知是做什麼的,問他們也問不出來,他們上來就抓了戚映竹和成姆媽。然而他們不肯同時走,反而分成兩隊,一隊人帶走了戚映竹,和成姆媽越走越遠。
戚映竹心亂,努力想著這是怎麼回事。她一個嬌弱閨秀,平時連門也不出,哪裡會得罪人?總不至於是有人威脅侯府不成,拿她當人質吧?
戚映竹想不出來自己有得罪誰,只能判斷抓她的人,要對付的人,應該不是她,而是用她威脅其他人。
戚映竹試圖與捉她的人溝通:「大哥,你們也許生了誤會。我不認得你們,你們可以將我放下,大家好好說一說麼?我必然不會是你們要抓的人……」
殺手們哪裡理會戚映竹。他們身形穿梭在山林間,其中一人將戚映竹抱在懷裡。戚映竹原本試圖與他們溝通,但是他們輕功太快,她很快不能適應開口說話。
戚映竹有了主意。
她暗暗吸氣,讓稀薄的空氣擠壓進胸肺。她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知道外界的稍微一點兒變化,都能引起她的病重。果然,只一會兒,暈眩感襲來,戚映竹的心跳開始加快,快得她心口疼起。
她忍不住手壓向自己的心口。
戚映竹面容如雪,勉強顫聲:「大哥,你們能不能將我先放下……你們就算要抓我威脅誰,也不應抓著一個死人去威脅誰吧?」
殺手們原本不信她的話,但是懷裡的女郎呼吸越來越急、氣息越來越弱,讓他們也不禁生疑。他們要用這女郎威脅時雨,這女郎若是死了,會對他們的計劃產生影響麼?
他們一時沒有想清楚該不該停下,但是懷裡的女郎奄奄一息、眼見快要喘不上氣了。幾個殺手暗道麻煩:「停下,讓她喘口氣再說。」
樹林中,戚映竹坐在一塊大石上,低頭捧著自己的心喘氣。她面色一徑不見好,依然慘白,額上滲了汗。殺手們開始信她不是哄騙他們,他們心急如焚地等著:「你好了沒有?死不了就繼續上路。」
戚映竹低著頭,一邊忍著心口的疼,一邊腦中轉著,胡亂想著:現在該怎麼辦?她到底該如何……是應該拖延時間,還是向他們打探姆媽的情況,抑或他們為什麼抓自己?
拖延時間是應該的。
看他們這般催促自己,似乎有人在後面追他們一般。誰會為了自己追人呢……電光火石間,戚映竹福至心靈:「時雨!」
她近日遇到的,唯一和江湖上有些交情的,只有時雨了。
她脫口而出此話時,一個殺手猛地抓住她手腕,將她從地上拉扯起來。殺手兇悍道:「走!」
戚映竹白著臉,趔趄著被扯,她盡力拖延:「大哥,你們要對付的是時雨對不對?其實我和時雨萍水相逢,你們用我是不可能抓到他的,你們弄錯了……」
身後寒風凜冽,密雨飄來。
少年清寒的聲音,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