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第1/3 页)
&ldo;挨個打,長記性了就好。忍忍啊,羽子。&rdo;
當事人秦羽怒目而視,手指顧惜,差點沒懟對方臉上去。
&ldo;又不是我一個人提前知道,你也知情不報!&rdo;
&ldo;還是不是兄弟了,啊。&rdo;
&ldo;留著這情誼沒啥用,&rdo;顧惜燙好毛肚,放碗裡裹一層調料。他在嘴邊吹吹,唇上沾著香油,潤亮好看。
他說:&ldo;暫時掰了吧。&rdo;
季元現打得秦羽滿屋跑,最後撒不過氣,一人拎著威士忌在客廳喝悶酒。等秦羽收拾餐桌,顧惜叼著煙尋過來。
他們多年未曾這般面對面,一時都有些不自然。好在顧惜話匣子一開,將季元現的思緒勾出五里地兒。
&ldo;這幾年什麼沒學會,你倒學會酗酒了。季媽沒跟你一起住,放縱得沒邊。不是什麼好事,自己掂量點。&rdo;
&ldo;我喝得也不多,&rdo;季元現猛灌半杯,撒謊不帶臉紅的,&ldo;沒事。&rdo;
顧惜:&ldo;……你當我是瞎子。&rdo;
秦羽自從被林沈海收拾一番,沒能免俗地淪落為居家男人。洗碗涮鍋擦桌子,一條龍服務。但兩人的相處方式挺奇怪,簡單來說放養式,難聽點是喪偶式。
不過年輕人嘛,沒個定性。或許過幾年收心,或許過幾年分手。
顧惜沒安慰季元現。他們能安慰的話,在立正川離開頭兩年,已勸解盡了。如今不過是塵封的記憶浸了酒,再次喝醉喧囂起來。
季元現曾一度以為自己是孤獨的,那種孤獨感的認知,來自於立正川‐‐他以為他再也不會回來。
然後現實猛地給他一巴掌,季元現驀然驚慌失措。
他還沒想好,沒想好重逢該是怎樣的場面,用怎樣的表情。
秦顧二人走後,季元現慢騰騰摸出錢包。他從最裡面夾層,拿出一張信紙。不大,裁剪過。已八年過去,紙張略顯陳舊,上面的字跡卻很清晰。
十八歲的立正川給他寫:你和我,也不要變。
這話似緊箍咒,一戴就是八年。說來八年既長也短,足夠好多人的生活翻天覆地。有同學結婚,有朋友二胎。同事婚禮的份子錢隨到手軟,期間還忙不迭地參加了幾場白事。
單單自己的生活,季元現閉眼想想,無聊乏味,過得跟狗屎一樣。
他自詡走得出,也忘得掉。但為何每每夜間夢回三百遍,驚醒他的那張臉,還是立正川。
季元現用手捂住眼睛,他怪今天的燈光格外刺眼。封緘好幾年的淚腺,隱隱有崩塌的徵兆。
實際這八年也不是沒聯繫,有過一次。
大四那年,季元現正為畢業論文忙到兩眼抹黑。他們學院的答辯老師出了名變態,負責他的論文導師也苛刻得不要命。
應是某天晚上,三天沒怎麼合眼的季元現好容易睡著。手機飛行模式,第二天收了條語音留言。
號碼不認識,他狐疑點開。起先靜默幾秒,然後傳出一道男聲,顫抖地唱著明月幾時有。
季元現大腦霎時空白,除了緊緊攥著手機,四肢百骸已不屬自己。他呆呆聽著,聽那邊染了哭腔,叫季元現,叫心肝,叫寶貝。說我真他媽想你,我已經要撐不住了。
後來哭聲太過揪心,肝腸寸斷般。特惹人心疼,季元現沒聽完,趕緊掛斷。
他魂不守舍地度過三天,甚至想,我不答辯,也不畢業了。
我要去美國找他。
然,立森來電,&ldo;他爺爺快撐不住了,正川這幾年不容易。費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