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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我知道,苗警官跟我說了。」吳歌抽了抽鼻子,「可王叔要不是為了給我攢學費,也死不了。」
羅家楠並不擅長安慰人,搜腸刮肚地找了半天詞兒後說:「他是你父親,覺得這麼多年愧對於你,當然要補償。而且你這麼有出息,對吧,考上研究生了,他也高興啊。」
「老實說,我寧可不要這份補償,有親人在比錢更重要。」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想就好嘍。想起王辛集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羅家楠真心不希望王明啟知道這筆錢追回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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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麼?」
站在停屍房外面的走廊上,羅家楠問吳歌。隔著玻璃窗,吳歌看到被白布蓋著的屍體,祈銘正站在旁邊等著掀開。她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羅家楠抬手敲敲玻璃,給祈銘傳遞家屬的決定。
白布掀開的剎那,吳歌猛地抬手捂住嘴,極力壓抑住哭聲。羅家楠看她渾身抖得厲害,趕緊再次敲擊玻璃,祈銘聽到後立刻用白布重新蓋住死者的面部。等他從停屍房裡出來,看到吳歌趴在羅家楠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祈銘用金屬文件夾板敲了下羅家楠的後背,說:「等她平靜點兒,讓她來辦公室找老韓簽字。」
哭了有半個多小時,吳歌終於平復下心情。簽完字,老韓對她說:「局裡會安排火化事宜,但骨灰盒是用普通的,如果你有額外的要求,要自己補差價。」
「用好一點的,需要多少錢,我補。」吳歌抽抽搭搭地說,同時拉開包翻出錢包。老韓趕緊按住她的手,說:「這個火葬場會和你聯繫,不是在我們這交錢,姑娘,節哀順變。」
吳歌的眼淚又成串地滾落出來,她握住老韓的手,使勁點了點頭。羅家楠本來是要送吳歌回學校的,但她說想一個人靜靜,於是羅家楠就把她送到路邊,目送她坐上計程車離開。剛要轉身往回走,旁邊突然停下來一輛保時捷的suv,降下的車窗里是高金海那張大臉。
「呦,高老闆,你怎麼來了?」羅家楠笑著問,「怎麼著,嫌罰款交的少?」
「不是錢的事。」高金海從車裡下來,揮揮手讓司機往前開別停在公安局門口擋道,「祈老師在局裡麼?」
「在,找他有事?」羅家楠注意到高金海手裡拎著醫院裡裝x光片的那種袋子。高金海直眉瞪眼地就往裡走,邊走邊說:「救命的事。」
啊?
羅家楠一聽這話也趕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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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金海帶來的片子往辦公室里的燈箱上一插,祈銘看了看,雲淡風輕地做出診斷:「髖關節滑膜軟骨瘤。」
「啊?真是瘤子啊,祈老師?」高金海登時面如死灰。
「這種通常是良性的,醫生沒跟你說麼?」祈銘指著片子上那一小堆簇成團的游離骨,「處於一期,癌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通過手術就可以清除病灶。但要定期複查,這種病有復發的可能性。」
「恩人!救命恩人!」高金海猛地衝過去握住祈銘的手使勁搖了又搖,「要不是你讓我去醫院看病,還發現不了這個呢!」
祈銘被對方粗糙的大手攥得生疼,眉頭因此而微微皺起。羅家楠一看他的表情,立刻出言替他解圍:「誒誒誒,高老闆,我們祈老師的手可禁不住你這麼攥啊,人家那是拿解剖刀的。」
「哎呦,你看我這一激動……攥疼了吧,祈老師?不好意思啊,我就一粗人,給你揉揉,揉揉。」高金海說著,趕忙把祈銘的手放在掌心裡來回搓著,弄得祈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揉你媽個頭啊揉?羅家楠偏頭翻了個白眼。
高金海揉了好一會才放開祈銘的手,拍著胸脯對他說:「祈老師,以後我高金海就是你的頭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