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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傻眼兒了，直愣得問：&ldo;那季小姐你幹嘛去啊？&rdo;

&ldo;我有點急事先走了。&rdo;季秋說完就拿起摺疊傘甩開，準備下車，&ldo;送到家之後讓管家給煮薑湯，拜託您了。&rdo;

沒等司機反應過來，季秋就下車跑了。

之前她可以一直在他身邊是因為夏佳楠不在，可是今晚夏佳楠註定要坐他的車回去，她做不到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們坐在一起，不管是聊天也好客套也罷，其實只要夏佳楠認真觀察就會發現那個人看著她的眼神里有多麼容不下其他人。

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這種感覺比他直言不喜歡自己要痛苦太多。

好不容易跑到路口，站了十五分鐘打到一輛出租，上車後司機看著她煞白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目的地，季秋渾身像是墜了鉛一樣，死寂半晌才說出了一個地址。

一個小時後，文靈雨開門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看著進門的閨女一聲不吭。

季秋沒想到今晚文靈雨有客人，對方是一個年輕男人，可季秋沒力氣認清他的臉，雪在她身上化了又幹了好幾趟，她現在連腳趾頭都是冰涼的，臉色也肯定好看不到哪兒去。她朝客廳的客人點了下頭，轉身就上樓了。

文靈雨披著披肩看著女兒失魂落魄地上樓，沉默片刻，才轉頭對自己學生說聲抱歉：&ldo;這是我閨女，嚇到你了吧。&rdo;

祈年把目光收回來，笑著對文靈雨搖搖頭，過了一會兒問：&ldo;其實我見過季秋。&rdo;

文靈雨有點驚訝：&ldo;是嗎？&rdo;不過說完她又點點頭，&ldo;是了，當初她很喜歡到畫廊找我，估計是那會兒你們見過。&rdo;

祁年的笑被熱茶氤氳地有些模糊：&ldo;是呢。&rdo;

晚上季秋都快睡著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兩下，隨後文靈雨走進來，坐在季秋的床上。

季秋鼻子有點堵，吃過藥後不敢大意，洗了個熱水照吃幹頭發就躺下來休息了，聽到母親的動靜抬眼問：&ldo;爸呢？&rdo;

文靈雨撥開女兒的頭髮，也沒有問她為什麼突然就回來了，回答道：&ldo;作協那邊有個活動，他跟著去湊熱鬧，才去上海沒幾天。&rdo;

&ldo;那就好，省了一頓罵。&rdo;

文靈雨笑著說她：&ldo;你爸什麼時候真的捨得罵你？&rdo;

母女兩沉默片刻，季秋才低聲說出來那麼多年一直沒能說出嘴的話：&ldo;媽，對不起。&rdo;

文靈雨嘆了一口氣。

&ldo;你們父女都是一樣的倔脾氣，當年我聽說你爸為了進作協，和家了吵了很多年，後來還是因為懷了你和你爺爺奶奶那邊關係才算緩和了些，後來你又出國，本質上和你爸一樣，就是不會按照家裡安排的路走。&rdo;

季秋垂眸，感受著母親手心的溫度，蹭了蹭。

&ldo;其實我當年反對，不是因為你最後選了這條路，而是因為你不是為了自己。&rdo;

季秋一動不動。

文靈雨睿智的雙眼凝視著女兒，過了半晌才問：&ldo;如今四年了，有為當初的理由後悔嗎？&rdo;

季秋緩緩閉上眼睛。

她的鼻子堵住了，五感中四感都變得異常遲鈍，倒讓她更好地回憶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這時候進來一條微信，手機就握在季秋手裡，因此她一睜眼就看見了來信人。

&ldo;不後悔。&rdo;季秋關上手機，&ldo;媽，別擔心我，我已經不是小孩兒了。&rdo;

文靈雨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