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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可以为一家人改善一下生活,陈平加快脚步兴冲冲的往家里赶去:“小玉…小武…快来,看大哥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不料,陈平这一声喊完,两间被一棵大槐树隔开的偏房依旧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及为反常。
陈平心生警惕,停下脚步,蹑手蹑脚向老爹老娘的房间移去,走得近了,便听见里面偶尔来一阵窸窸窣窣和筷子碰撞碗沿的声音。
半晌又听里面一个陌生的声音低沉的说道:“老三,你这是要反了是不是?”
房间里沉默半晌,接着又听老娘的告饶:“爹,您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上个月四郎被主家打得半死,定山又赶车跟着主家去了州府,是儿媳做的主,私自动用了本应交给二郎带回家里的工钱给四郎看了病,这事儿不关定山的事,都是儿媳的错…”
爹?四郎?
陈平听得糊涂,脑子里一阵搜寻,才明白了原来是老爹雁坝村老家那边的来了人。
按陈平的年龄,在雁坝村的老陈家排行第四,是以老娘在祖父面前不敢唤陈平老大,而是称作四郎。
想来是因为上个月陈平卧病在床,家里应该每月寄给老陈家上交的钱没有及时到位,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嗯…”
不料祖父听了老娘的解释,更加不满,森然道:“家里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妇道人家做主了?我看老三这是翅膀硬了,怕是早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吧?”
“爹…”
这下轮到老爹慌了神:“爹您息怒,该给家里的份额,孩儿一定足额上交…”
“足额上交?你那里来的钱?”
不料祖父不依不饶,阴阳怪气的说道:“好…好…好,看来这些年来倒是为父小看你了,都学会藏小金库了,这是要彻底和咱们老陈家划开界线单过了吗?”
单过…
这威胁可不小,卖身入了奴籍的下人,即便有生之年主家大发慈悲让他还良,老家人不认可,一来不能认祖归宗,不入本家族谱,进不了祖宗祠堂,死后成为孤坟野鬼,二来没人认领,官府会认为出身不清白,不会发放还良文书。
老爹老娘同时吓了一哆嗦,连忙砰砰砰磕头不止,压根儿不敢分辨半句。
卖儿卖女的东西,还有脸跑这里来耀武扬威,陈平早就对这个让他沦为家奴的祖父恨之入骨了,若不是因为这老东西打小将陈定山卖了给人为奴,陈平一家人又何至于这么凄惨。
陈平怒气冲冲的推开房门走进去,正要叫老爹老娘不要给这不要脸的老东西磕头。
可是目光落在昏暗的房间中间的那张破旧的饭桌上,只见几个简单的破土碗全都重成了高高的一叠,摆放在一个驼背的黑脸老头左手边,撑得直打嗝的老头还在用力的将最后一碗糙米饭使劲的往肚子里塞。
小玉和小武就站在他旁边看得直抿嘴,很显然,这老东西饭量惊人,尽然将陈平一家人的饭食全都吃了个干净,连小孩子的都没放过,可是将陈平气得想冲上去将他暴打一顿。
看见陈平进屋,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玉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眼睛红红的,可怜巴巴的小声说道:“大哥…饭…爷爷把你的饭也吃了,今天给你送不了饭了…”
陈平听的心里一暖,正要安慰小玉,又听祖父打了个饱嗝慢悠悠的说道:“好了,为父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也不用你们补交了,只要将原来每月定额的四百五十文,提高到五百五十文就成了。”
噗…
五百五十文…
别看数量不多,可陈平一家是绝对打死都拿不出来的。
陈平是五等家奴,没有工钱,老娘陈苏氏没什么手艺,也不能写,不能算,凭着资历混了个四等,一个月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