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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嬈吸著氣喊痛。
壽安君放了她,笑道:「拒了,你舅母這回還算聽話,沒把消息捅到你珍表姐那裡去。」
魏嬈心想,西亭侯府那樣的條件,舅母哪裡捨得讓表姐嫁過去。
她當表妹的都難以接受,韓遼比表姐年長了十五六歲,貨真價實的老男人,表姐值得更好的!
知情的幾人都守口如瓶,周慧珍並沒有途徑獲悉消息,而且,她心裡還惦記著之前邂逅的那位神仙公子,夜裡做夢都會夢到神仙公子,日思夜想地暫且都忘了沒有名門公子來家裡提親的煩惱。
直到魏嬈告辭這日,周慧珍都被蒙在鼓裡。
「外祖母,您真的不許我過來了嗎?」臨別在即,魏嬈拉著壽安君的手小聲哀求。
壽安君摸摸她的頭,用只有魏嬈能聽到的聲音道:「外祖母等著伯府派人來報喜。」
意思就是,魏嬈一日不定親,一日甭想再來閒莊撒野。
魏嬈咬唇,鬆開外祖母,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王氏、周慧珍不明所以,周慧珠、霍琳心中有數,低頭偷笑。
回京路上,魏嬈坐在車中,悶悶不樂。
霍玦騎馬跟在旁邊,聽裡面一直沒有聲音,霍玦咳了咳,主動道:「表妹,各地大廚我已經派人去物色了,這半月也有幫你留意合適的鋪子出賃,只是好的地段一鋪難求,還得再等等,急不得。」
魏嬈忙著跟外祖母鬥法,差點都忘了要開酒樓的事。
她挑開半邊帘子,恢復笑容看向馬背上沉穩俊朗的表哥:「我懂,表哥慢慢幫我相看,不急的。對了,表哥的分店開得如何了?有沒有被地頭蛇為難?」
在京城做生意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需要與各方勢力周旋。
霍玦笑道:「目前一切順利,表妹無須掛念。」
霍家有自己的人脈,且元嘉帝敬重外祖母,在元嘉帝冷落外祖母之前,那些競爭勢力忌憚元嘉帝,都不敢出太損的招數,普通損的,霍家不懼。
「方才表妹上車時臉色似乎不對,可是莊子上出了何事?」霍玦看著車窗里露出來的半張美人臉,攥了攥韁繩,以兄長的口吻關心道。
魏嬈輕嘆,也不怕表哥笑話:「外祖母給我下死命令了,一日找不到好親事,一日不許我去見她。」
霍玦聞言,心裡突然就像缺了一塊兒,從未有過的失落與苦澀自那缺口一層一層地往上蔓延開來。
他故作輕鬆,微笑著調侃道:「以表妹的家世德容,說門好親還不容易?」
魏嬈愁道:「外祖母有條件的,非權貴之家,她都看不上。」
霍玦是聰明人,稍加思索就明白外祖母的深意了,表妹如此容貌,尋常人家可能護不住。
除了這點,霍玦想的更遠。
周家沒有男丁,外祖母只有女爵的虛名,母親與小姨雖然二婚都令人眼紅了,可霍家只是商戶,空有銀子沒有權勢,小姨那邊,母子倆都被丟到西山行宮兩年了,元嘉帝的態度不明,如果不能恢復盛寵,便等於沒了指望。
他們堂兄妹這一代里,慧珍、慧珠註定嫁不進高門,他與妹妹霍琳受限於商戶身份,前途有限,一大幫子親戚,最有機會出頭的,只有魏嬈這個伯府姑娘。
為著表妹自己好,她要高嫁。
為了庇護他們這些親戚,甚至給小姨母子倆撐腰,表妹也必須高嫁。
與表妹身上的重擔相比,他心底藏著的兒女情長算什麼?
「表妹可明白外祖母的苦心?」霍玦試探著問。
魏嬈明白。
太后娘娘就是個老瘋婆,越臨死越要折騰,外祖母與母親分別得到了元嘉帝的敬愛與寵愛,太后娘娘便把自家人看成了眼中釘。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