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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光看這頭囂張的白頭髮我就知道他不簡單。】
【小道消息,聽說他家給我們學校捐了一棟樓!】
眠星星緩緩吐氣,把手機塞袖子裡。
…怪不得剛來第一天就光明正大上課睡覺,老師也不管。萬惡的有錢人。
「南取漢中,西舉巴、蜀,東割膏腴之地——」語文老師邊朗誦邊註解。語文課今天講的是新課,需要註解記筆記的地方很多,眠星星拿起筆勉強聽了會。
艹
完全聽不進!
旁邊這位存在感也太強了,要命的是臉還一直朝著她這一側…
眠星星瞄了眼掉在地上無人撿的校服,彎腰撿起來,然後仿佛給快要入殮的人蓋上白布般,很輕很輕地給他的腦袋全罩上了。
周圍看到的同學:「……?」
眠星星蓋完後提心弔膽地等著隔壁的反應。
這麼輕,不會醒吧?
過了片刻,見校服底下的腦袋一動沒動,她噓了口氣,記起筆記來。一堂語文課在眠星星的認真中慢慢結束。
第二節 是數學課,旁邊的睡神依然在睡覺。
眠星星一點也沒有聽數學課的意思,拿了張草稿紙開始畫畫,講台上數學老師黃華唾沫橫飛,前桌趙冬霞高壯的背擋住了她。她人矮,之所以主動申請坐到倒數第二排就是為了可以不看到數學老師黃華那張臉。
筆尖落在紙上,沙沙地畫出線條。
一隻歪七扭八的霸王龍逐漸躍然紙上——這是一頭有著死亡視線,頭頂長著撮頭髮的霸王龍。
她的畫風獨樹一幟,沒有一根正經順滑的線條,但奇蹟般的畫什麼像什麼。照龐小紅的話說,人家畫的是抽象畫,她畫的是丑像畫,雖丑但像。
數學課上到一半,似乎是因為講台上的老師高跟鞋踩得太重,身側的這頭沉睡中的霸王龍終於醒了,垂著腦袋懶洋洋地耷拉著眼皮,側臉冷漠精緻,好像隨時能睡過去。
眠星星停下筆,偷偷摸摸覷了他一眼。
她早上掛了那麼大一瓶吊水
,現在這瓶吊水經過腎臟的吸收引流,都流到膀胱里了。上節課她就想上廁所,奈何這位大佬就像堵牆似的擋著,她只能讓自己憋住。
眼看離下課還有幾十分鐘,眠星星生怕這位大佬又睡了,決定提前跟新大佬請示一下。她撕了張草稿紙,斟酌了下用語,寫完後小心翼翼地將紙條挪了過去。
——等會下課我想去一下廁所,能不能起來讓我一下?萬分感謝!謝謝謝謝!
末尾附贈個又丑又萌的松鼠星星眼抱手祈求的簡筆畫。
陸野垂著眼睫看向挪到面前的小紙條,視線在那行字上一掠而過,最終在那隻丑得特別的松鼠上定了定,偏頭瞟了眠星星一眼。
這一眼沒有任何情緒,但囂張又自帶冷感的眉眼還是嚇得眠星星暗自吞了吞口水,然後慫起肩膀,像紙條上那隻傻松鼠那樣朝他拜了拜,討好地彎起眼睛沖他傻笑。
可以嗎?
救命,她沒法再憋一節課了!
真傻。
陸野不忍直視地轉回視線。
講台上驀然傳來一道冰冷嚴厲又響亮的女聲:「眠星星,上課偷偷摸摸傳什麼紙條,有什麼悄悄話不能下課說?」
「你站起來,寫了什麼,念給大家一起聽聽!」
『吱——』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尖響。眠星星腦袋嗡的一聲,臉色發白地慢慢站起來。
所有同學的視線都投向眠星星,教室內一片寂靜,數學黃老師臉色鐵青氣勢洶洶地從講台上走下來,伸手就要去拿那張紙條。
但她沒拿起來。
一根手指輕描淡寫地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