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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斩官认得绮妍,也知道她是受命调查杭恽一案的人,“既然绮妍小姐是受命查此案的,按我大唐律例,要求延迟行刑,也合乎律法,好吧。”
绮妍躬身致谢。转而走到刑场的中央,放眼人群,小桃还没有到,风雅楼的倒是有几个姑娘来了,海棠与小顿也在其中,绮妍面对着众人,说道:“我想先跟大家说个故事。”
百姓们一听,有的都傻了眼,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这是什么情况?什么地方?谁还会有心情听故事?这是说故事的场合吗?
绮妍并不过多理会众人的言论,一心开始说起她的故事——
“许多年前,杭大人镇守边疆,在那里结识了一位突厥女子,并与其相爱了,十七年前的十一月,杭大人奉命返京,等他再回到边关时,这名女子却突然失踪了,后来杭大人调任长安,从此再也没有见过这名女子,为寄托对这女子的思念之情,杭大人请人绘了一副女子的画像,挂在书房里,视如珍宝,多年不曾移动过。”
众人听了,还是不明白绮妍究竟要说明什么。有的倒挺感动,杭恽戎马半生,叱诧沙场,竟然也有与常人一样如此多情的一面。可是单凭一颗对情对爱的痴心就可以抵得了杀人偿命的事实吗?
“——但杭大人万万没有想到,这名女子当年会离开他,杳无音讯,是因为她怀上了另一个人的孩子。”绮妍望了一眼杭恽,他依然是低着头,但却是双眉深锁,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似乎还不愿取听绮妍说的话,其实如今的他都已经知道了。
“她不愿玷污自己在杭大人心中宛如溪水般纯净的模样,更不愿拖累他,所以她选择了离开。后来这女子生下了一个女孩,可她还是念念不忘杭大人,她的女儿也就一直以为她的父亲是杭大人。这个女孩的母亲死后,她认为是杭大人负了她母亲,才让她母亲忧郁而终。因为这样,这个女孩来到了长安,她看到杭大人跟风雅楼的名妓牡丹在一起,更加相信杭大人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她决心为自己的母亲报仇,于是她步步为营,精心设计了一场杀人案……”
不等绮妍把话说完,杭恽激动的断喝道:“够了,不用说下去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受到惩罚。就让我一死,来结束一切!”
“杭大人,对不起,恕我不能从命。”绮妍斩钉截铁的道,“绮妍有绮妍的原则,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缺,唯独不能缺少‘真相’。”
绮妍边说边缓缓走到小顿面前,紧盯着她闪烁的双眸,“我说得对么,小顿?”那声音极其的轻,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到。
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却深深刺入了她心里,让她感到一阵心虚,小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绮妍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小顿,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看得小顿不敢抬起头,一直往后退步。
“你就是那个女孩!”绮妍提高声调道。
“你……你有什么证据?”
“你忘了你左臂上的红胎记!你跟我说过那是遗传,生来就有的,对吗?不巧的是杭大人书房里挂着的画像上面,那女子也有一个一样的胎记。”
“那有什么?天下这么大,一样的胎记又怎样?就不许有巧合吗?”小顿辩白道。
“你还说过,你的家乡偏远,很干,可你的家却有一条小溪流过,跟那幅画上画的一样,太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绮妍小姐,你要为杭大人脱罪,也不至于冤枉我吧。”
“这么说,你不是那女孩?”
小顿将脸撇向一旁,不作理会。
绮妍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东西,伸手将那白布掀开。风仍在继续吹拂,白布在小顿的面前飘动着,从她的鼻尖轻轻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