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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劍·破風。
流雲十四式,一將功成,天下無雙。寄雪拿著柳掌門留下的劍譜苦心鑽研,終於將流雲十四式每一式爛熟於心。
「寄雪。」耳畔傳來一聲呼喚。聲音清越,猶如清泉泠泠。
遠處的身影和記憶中的向瑤長老的身影逐漸重合,寄雪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師尊……」寄雪木木道。
遠處那人笑著,沒有說話。寄雪想要邁步走上前去,遠處的身影卻一點一點化為虛無。
寄雪方才如夢初醒。是幻覺麼?是了,師尊不可能再回來了。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拈花峰曰歸閣前。寄雪派人重修了拈花峰的一草一木,這裡依舊成了原來的樣子。可惜已是物是人非了。
她跪在師尊的墓前,墓前有一束白菊,不知是誰送來的。記憶中,師尊最喜歡桃花。可如今深秋,縱然有心,又何處尋桃花呢?
「寄雪。」恍惚間,寄雪聽見有人在喚她的名字。這一次不是幻覺。
「師尊?」她猛然轉過身,一雙眼中盡顯疲憊,還是掩蓋不了無限期待。待看清楚來人,她睜大的瞳孔慢慢回縮,聲音略有些沙啞:「阿九?」
花辭今日穿著一襲白衣,大概也是覺得穿紅衣祭奠不太禮貌。白衣並沒有掩蓋她的姿色,和她的一雙杏眼極為相襯。然而現下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
「我清晨來了一次,你不在,我也沒有多留。」花辭看著寄雪疲憊不堪的樣子,有些心疼,連帶說話都小心翼翼起來。
「這束白菊,是你放在這裡的?」寄雪問。
「嗯。」花辭輕輕應了一聲。
沉默良久,寄雪抬起頭,說道:「謝謝。」謝你為師尊帶來一束白菊,也謝你幫助我重回修遠門。
雁歸門事情很多,花辭三個月前回去了一次,南北路遠,前幾日方才歸來。歸來的時候,遲暮和念歸跟著她身後,一言未發。
「寄雪……」花辭想要安慰她,卻忽然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沙沙——」風過樹梢,落葉紛飛。
寄雪蹲下身,把頭埋在手臂間,雙肩隱隱抖動著,似是哭了。流雲劍掉落在地上,發出「錚——」的聲響來。
過了一會兒,寄雪仍然沒有抬頭。花辭擔心她出什麼事,上前兩步,卻見她自己站起身來,用手帕在紅腫的眼角隨意擦了擦,聲音依舊沙啞:「是秋日風沙太大,迷了眼睛。我沒事。」
寄雪拿起流雲劍,轉身離開。
花辭站在墓碑前,一時忘記了跟上她的腳步。寄雪已經走遠了。也罷,讓神仙姐姐一個人想清楚吧。她心中這樣對自己說。
餘光看見那座墓碑,花辭苦笑了一下,唇角動了動,似乎說了什麼,然而沒有人聽見。
良久,一滴雨水落在她肩頭。是下雨了嗎?
忽然,花辭想起了什麼似的,顧不上那麼多,向寄雪離去的方向奔去。
雨勢漸大,打在屋檐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花辭奔跑在修遠門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看見寄雪的身影。身後水花飛濺,濕了她的衣角,花辭渾然不覺。
她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下雨了,那個人沒有帶傘,會淋雨的。雨聲未絕,腳步未停。
「阿九。」彼時,曰歸閣的屋檐下,寄雪看見花辭奔波的身影,叫住了她。
「你……」花辭一時說不出話來。原來寄雪就在曰歸閣的屋檐下,自己跑遍整個修遠門,意義又何在?
她邁大步子向寄雪跑去。一步,兩步……每一步的距離在此刻都變得這樣遙遠。她想起在張府她們見面時,自己也是這樣一步一步向寄雪跑過去的。
「傻不傻?」看著花辭站在屋檐下輕輕喘著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