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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天默默地聽著,不發一語。羅麥十分高興有這麼個機會能讓他把這些話說出來。他覺得自己是個很自我的人,要是喜歡哪個人非得讓那個人知道,他的感情不能白付出。而他當時稀里糊塗的跑了,把林浩天一直蒙在鼓裡讓他耿耿於懷了多年,現在終於說出來了,真是痛快。
羅麥把剩下的大半截煙踩到了腳底下,窗台上有個易拉罐塞著一把菸頭,羅麥把自己抽的也塞了進去。隨後回身來拉林浩天,&ldo;小天哥,一定要祈禱羅建快點醒過來,要不然我要搶人了。&rdo;
羅麥走在前邊,沒看見林浩天的耳朵稍稍動了一下。
下午兩點icu能探視,羅麥和林浩天一塊穿著隔離服進入病房,林浩天還沒進去時就在抖,被羅麥扶著才勉強進去。
羅麥不忍心看,怕自己也挺不住。
林浩天蹲在病床邊,幾乎是半跪在地上,看著羅建身上插著管子,冷冰冰的儀器管線交錯著維持他的生命,痛不欲生。
林浩天小心翼翼伸出手去碰羅建,他的左手還沒有受傷,安安靜靜垂在那兒。越來越近,就差一點點他就觸碰到羅建的指尖,羅麥甚至能聽見他因為太過悲傷而費力吸氣的聲音。
指尖碰觸的一剎那,床頭的監視器尖銳的響起來。
羅建的生命體徵急劇變動。
護士一陣風似的進來,粗魯的把兩個人推出去。羅麥含著眼淚把林浩天往外拖林浩天根本走不動,被趕來急救的醫生搡出去。
林浩天趴在那扇小圓玻璃看著裡面,醫生在全力搶救,心臟起搏器帶著電流衝擊羅建的心臟,病床上的身體隨著電擊兒劇烈起伏。像一條被電擊而抽搐的魚。
他哭都哭不出來。
他的愛人明明離他這樣近,只隔著一道玻璃,可又那麼遠,幾乎是生與死的天塹。
羅麥撐不住,加上長途奔波,來的當晚上靠著林浩天在走廊里睡著了。醒來時看見手機有消息,林浩天發的,要他去外邊睡覺。
羅麥確實很困了,扛不住。
&ldo;重症監護室里我們搭不上手,護士照顧的很好,你也出去休息一會兒吧,醫生說您也不能過度緊張。&rdo;
林浩天很安靜的聽完,又掏出手機來給他發消息,&ldo;我在這裡陪他,要不然他太孤單了。&rdo;
&ldo;他覺得孤單,說不定就不想留在這裡了。&rdo;
羅麥驚詫於他的魔怔,&ldo;不要這麼想,我爸會好的,他還想跟你出國領證呢!&rdo;
林浩天似乎沒聽過羅建跟他說過這事,臉上第一次有了生動的表情,&ldo;真的麼?&rdo;
&ldo;真的!我不騙你,今年春節說的。&rdo;
羅麥看這林浩天笑著給他回簡訊,&ldo;那我更不能走了,我得守著他。&rdo;
羅麥眼見著勸不動他,只好一個人出去睡,他不能陪著林浩天不睡覺,他不能垮。
醫生說三天之內醒不過來就很危險,林浩天不眠不休睜大著眼睛等了兩天。重症監護室里每天只有15分鐘探視,其餘的時間林浩天就貼在走廊邊上縮著脖子等著,像個畏光的倉鼠一樣躲在牆邊上,好幾次護士都忍不住讓他先找地方躺會兒,林浩天只是畏縮的搖頭,依舊固執的等著。
三天後,羅建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醫生見慣了生死,只說留在icu里繼續觀察,林浩天卻崩了。羅麥領著林浩天去食堂吃早飯,出了電梯羅麥往前走,沒走兩步就聽見後面電梯裡撲通一聲,林浩天上半身磕在外邊,腿留在電梯裡,又休克了。
林浩天從病床上醒過來時天都黑了,手上帶著針頭,整條胳膊因為輸液酸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