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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薩琳叉起裹著紅酒醋與橄欖油的生菜葉，舉在眼前平靜地道：「我在找到那個軟爛男──我的前男友、安迪的生父──後，才知道那傢伙聯絡我的原因不是想複合，只是欠藥頭的錢欠到被逼賣腎而已。」

「我可以說：『不意外』嗎？」

「請便。」

凱薩琳咬住生菜，咀嚼幾回咽下道：「他要我把你的卡交給藥頭，以往我一定會照他的話做，但當時……怎麼說呢，像是忽然醒過來一樣，我拒絕了，賞了他一巴掌後抱起安迪離開，刷卡買機票回紐約投靠爸媽。」

萊奧的眼睛睜大幾分，勾起嘴角欣慰地笑道：「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呢。」

「是啊，『家人間沒有不能談的事』，雖然我還是覺得你這話說得太天真了。」

凱薩琳搖搖頭，再度叉起菜葉道：「我爸媽接納了我和安迪，並且在那孩子大一點後，把公司──阿普頓地產──交給我。」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經營得有聲有色。」

「真希望公司的董事和你有同樣的想法，他們在看過四期財報後，才肯把我當成執行長而不是需要管教的小女孩。」

凱薩琳望向萊奧問：「你呢？現在在做什麼？」

萊奧的嘴角微微一顫，靜默幾秒才開口道：「在城堡莊園當實習男僕。」

「這附近有城堡？」

「不是這附近，是車程大概一個小時的地方，我和我的上司目前在放假，所以才會在這裡。」

萊奧瞧見凱薩琳朱唇微啟，在對方說出任何一個字前，靠上桌沿擺出興致勃勃的表情問：「對了，你身上有小安迪的照片嗎？我想看看她現在的樣子。」

※※※※

接下來整整兩個小時，萊奧就在小安迪的生活照、影片和日常趣聞中度過了，若不是凱薩琳接到秘書的電話必須返回公司，這亮照片、放影像、說瑣事的時間恐怕還會更長。

「好！這樣你就有我的私人號碼了。」

凱薩琳站在深紫色的轎車旁，將自己的電話號碼輸進萊奧的手機，再將印著大寫髒話的手機還給萊奧。

萊奧收起手機，替凱薩琳拉開轎車駕駛座的車門，於朋友坐進車內後關上門，彎腰微笑道：「就算趕時間也不要飈車喔，這附近的警察抓超速抓得很兇。」

「多謝提醒，我開過來時已經吃過罰單了。」

凱薩琳繫上安全帶，雙手放上方向盤數秒再滑下，轉頭看向萊奧問：「你需要幫助嗎？」

萊奧垂在身側的手指稍稍曲起，搖了搖頭反問：「不用。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沒見過你那麼頹喪的模樣。」

凱薩琳舉起手隔著車窗指向廣場道：「其實我在摔倒前就注意到你了，只是因為你戴著帽子看不到臉，又陰沉得像從雷雨雲里挖出來，才沒認出你來，畢竟我所認識的萊奧˙多米尼克可是無冕影帝，除非喝醉酒，要不然無論是失戀、失業、生病、受傷還是照顧的流浪貓死了，你都能裝作沒事一樣，讓旁人無從安慰甚至壓根沒發現你受創了。」

「我只是天生粗神經而已。」

「最好是。」

凱薩琳從車窗內伸手捶萊奧的肚子，仰望青年故作疼痛的臉認真地道：「如果有需要援手的地方，不用客氣，打我的電話，我現在住在紐奧良，開車過來只需要兩個半小時。」

「謝謝。」

萊奧握住凱薩琳的手，再將其輕輕推回車內道：「假如我需要人包養，會第一個打給你，再見。」

「你……開這種玩笑，小心我真的養你喔！」

凱薩琳搖晃中指，動手升起車窗握住方向盤，踩下油門將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