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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總,怎麼會是蘇南傾的哥哥?
「啊,我,我是徐一山,您是虞總嗎?」徐一山結結巴巴道。
他感覺自己接了個不該接的電話,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陣,似乎也有些猶豫,可沒過多久,還是開口道:「嗯,你們還沒結束嗎?南南的電話關機了,麻煩讓他接一下。」
虞川的聲線太過冰冷,卻在提起南南兩個字的時候顯出了點溫柔。徐一山反應了一下,趕忙答了句好,可在手剛剛碰上冰冷的門把手時,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蘇南傾?不是早就回去了嗎?快兩個小時了,居然還沒到家嗎?
當他將這個疑問表達出來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那個總是具有壓迫感的冰冷聲線一下子不穩了,可就算慌亂表現的如此明顯,對方也依舊思路清晰了問清楚了所有的情況,並在最後極其客氣地道了謝。
冬天很少下雨,但今天很不巧,雖說雨不大,但十一點的城市依舊顯得霧蒙蒙的,淅淅瀝瀝下的小雨讓這個夜顯得更加壓抑了。
周圍充斥著濕氣,氣溫已經降到了能看清呼吸的地步了,可虞川已經管不了這些,在他聽到南南兩個小時前就已經離開的時候,渾身的血液都如同凝固了一般,瞬間冰冷。
他從沒試過將油門踩到底,今天是第一次,幸好因為太晚,明天又是工作日,路上的車並不多。窗戶外,雨啪啪地打在玻璃上,就算沒開窗戶也能聽見風被破開的嘶吼聲。車載香水本來是清新淡雅的,可這時候,這車內除了導航,再也沒有能無視這壓抑氣息的東西了。
「前方一百米右轉,即將到達目的地。」
虞川都快要忘記了呼吸,仿佛有萬千條絲線牽扯著他全身的神經,有種極其不安的情緒在他的胸腔里愈演愈烈,他的眼睛早就冒出了紅血絲,如今被紅燈一照,像是血管破掉了,赤紅地嚇人。
他已經停止思考了,他不敢想,甚至害怕腦子運轉起來就會有不好的預感出現。
他只好斬斷自己所有的思維,只以最快的速度趕向目的地。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好像總是會做這樣的事,忘記一切,只朝著蘇南傾奔赴而去。
上一世的奔赴,最後得來的是什麼?
他怎麼可能完全停止思考,有些東西不受控制地鑽進了他的記憶縫隙。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年蘇南傾身著紅裝,乖乖地靠在床欄上的時候。
那副身體的僵硬太過明顯,在他看到的一瞬間就發現了,可他不肯信,他痴笑著喚了南南,可空氣中只剩下紅燭在回應他。
前半生他最後悔的事是沒對南南表達出心意,一開始他也不明白,可等到徹底明白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將會有一個怎樣的使命。他那時就想,等一等,等到他去了攝政王這個桎梏的時候,他就去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
可事情的發展,終不隨他意。
那天之後,他就再也不是他了。落魄的王爺乘著大紅的轎輦,穿著喜服,一個人在長滿了蘆葦的水邊咿咿呀呀地吹著愛人最喜歡的曲子。那似乎是他漫長餘生中,最後的記憶了。
儘管吹地殘破無比,他連這曲子的四分之一都吹不出來。可這是他的愛人留給他為數不多的念想。
原先以為,半世理想,半世你。
可後來才明白,這家族興衰,山川社稷,一點也不如你。若是再來一次的話,我應該會只追逐你。
導航顯示,火鍋店到公交站台只有兩條路,一條要穿過那漆黑的又危險的巷道,另一條則要繞很大一圈。冰冷的雨點將襯衣浸透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鑽進了那個小道,有水滴從鋼架上落下來滴到了他的臉上,他用手機照亮了路,直射的燈光顫抖著前行,他手背上的青筋若毒蛇般向上蔓延,似乎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