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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纵然情深喜爱,储久还是狠得下心将苏苕的后路斩得一干二净,徒留下口头的承诺而已。
一时之间,滕久觉得自己以往的认知在崩塌。
储久榻前的遗言还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句句都为苏苕着想,甚至不允许她生死相随。如今想来一半是情一半是愧吧。滕久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个时候如此无忧无虑,即使见不得光,却也不需要如此复杂地活着。一种厌倦的感觉再次袭上他的心头,如果,如果悲剧再次发生在他的身上,母亲这回要拿什么来再“偷梁换柱”?
如今已经没有合适的候选人了,所以他的后嗣如此重要。滕久心里一阵发凉,哥哥宁远不要留下自己的后嗣也要听从母亲的意思将王位转让于他,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真相?事到如今,他才真正明白储久当时的处境到底有多难。
他在这里惊疑不定,花坊里的苏长久却一直在偷偷观察着他的动静。他独自站在这里已经许久,久到月光已经倾洒而下,照得满院水一般澄净安宁。滕久站在长廊下的身影显得落寞忧伤。
古来帝王皆寂寞。这句话忽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其实诗句是“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倘若此时有酒,对月借酒消愁,倒也别有愁绪。她不知道那么多曲曲折折的事情,只知道貌似顶着盛宠名头的苏苕妃子暗中被坑了好多年。
而这个秘密很快就保不住了。
兰花的幽香从花间飘荡出来,不知何时滕久站在了窗前,伸手将木窗轻轻推开。她正站在里面,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我不是偷听你们说话的。不过我一句都没有听懂,你不用紧张。”
“不要紧张的应该是你吧。”滕久闲闲地看着她,“其实听懂了也无妨,这些事全部与你无关。”
他看着她,忽然又说道:“太医院的荒唐处方,我也知道了。我总算知道你为何有时满怀敌意地看着我。药引之事,确实是他们太过着急才出了这么荒诞的主意。再加之宫廷多信巫术,你心中有怨言,尽管说出来吧。”
“你之前并不知情?”苏长久心里有些震撼,他大可不必如此郑重地跟她解释这些事情。
“我若是知晓,一定不会同意。”
这几天滕久将宫廷一些秘密查了个清楚,顺藤摸瓜,反而查出一些他原先意想不到的事情。以前他是尹郡王,只需冷眼旁观,大事小事都不需要他来操心,如今身份不同,一些事情不得不去了解。
“果然够荒唐。”苏长久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叫这里医术不发达,只能相信算命之类的玄术。但是冥冥中好像又有神秘的力量在推动着,不然她怎么会从现代社会跑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如果不是穿越,那时候的她因为车祸,恐怕早已成了一抹幽魂。她抬起头看着他,“不管药方有没有用,有人因为救你而死却是真的。”
这样看来,这个药方是完全没有用的。不然储久也不会郁郁死去。那年同时入宫的四个女孩,如今竟然已经全部不在。当年的江修媛之事他也略知一二,里面的纷纷杂杂让他看得头疼。
“你……你还能站在这里,已经是万幸了。”滕久低低地说道,“太医院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出现用活人当药引的事情。”以往他还以为只有志怪话本里会有这样的事情,例如剜眼剜心当药引,如今竟然是拿人活血。他不光为那些女孩子心疼,更为自己哥哥感到悲哀,他应该也是不知晓的,却要背负昏君骂名。
还好此事没有宣扬出去,知道的人极少。
“你不可再说起此事。”他的语气忽然冷下去。
苏长久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时怒气涌起,“我不说,难道事情就没有发生过吗?那也是一条人命,你的命很尊贵,涟衣的命呢,难道就是你这样轻巧一句就能抹杀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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