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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兒撇撇嘴：&ldo;嚇死了…&rdo;又回頭給莫傾紅張羅椅子安慰：&ldo;他沒有看見小姐，咱們看完衣服就回去。&rdo;

&ldo;嗯…我沒事。&rdo;莫傾紅點點頭，讓老太太趕緊起身。她走到衣架前，細緻的查看起禮服來，看到亡母的遺物被仔細慎重的對待，她的神色逐漸和緩。只是看著看著，突然意識到這件衣服是出自男子之手，不由臉紅。

謝吳氏看出她的想法來，一時間也沒法瞞過去，只好又跪下：&ldo;不瞞小姐，這幾年老身眼睛不行了，很多細緻活都是小兒做的，他的手藝也確實比老身好許多……&rdo;

萍兒驚呼起來：&ldo;啊?那這幾年的衣服，都是、是你兒子做的啊?&rdo;

老太太諾諾的應了聲：&ldo;……小兒心疼老身，費眼睛的事情都搶著做了……&rdo;她小心的瞄一下莫傾紅，看到對方沒有生氣，只是帽子下的半邊臉，愈加紅。

這是莫傾紅與謝敏的第一次見面，整個過程慌亂又匆忙，與人間無數個初遇一樣，驚心動魄又乏善可陳。段十六垂下眼睛，類似這樣的開頭他已經看過無數次。

&ldo;後來他們如何了?&rdo;他問道，但心裡早已經知道結果，之後的發展無非是團圓或破碎，只是可惜，這人間大多是破碎。

&ldo;你後來再見到莫小姐了嗎?&rdo;

老人不安的記憶數度變換，從楊柳依依的春天到樟葉飄零的秋天，莫傾紅的身影總是驚鴻一瞥，活潑的萍兒也總是緊隨身側。終於有一天，謝敏歡天喜地的跑回來，像孩子一樣拉住謝吳氏的胳膊：&ldo;阿娘，莫老爺同意了，他同意了!&rdo;

謝吳氏看著兒子欣喜的笑臉，高興得紅了眼睛，摩挲著兒子的頭髮：&ldo;好，真好啊!&rdo;

蘇守言靜靜地看著，眉頭越來越緊，右手拇指慣性的摩挲著食指的側面，畫出一個個看不見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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