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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想出一件最困难的事,然后着手去做。”他忠告她说。
3
安德鲁·马克怀特正在收拾行囊。
他小心翼翼地把三件衬衫放进衣箱里,然后是那套他从洗衣店拿回来的深蓝色西装。两个不同的“马克怀特”送洗的两套西装可把那洗衣店里的女孩搞糊涂了。
轻轻的敲门声传过来,他喊道:“进来。”
奥德莉·史春吉走了进来。她说:
“我来向你道谢——你在收拾行李?”
“是的。我今晚离开这里。后天上船。”
“到南美去?”
“到智利。”
她说:“我来帮你收拾。”
他婉拒,她坚持得逞。他看着她熟练地整理得有条不紊。
“好了。”她收拾完毕说。
“你收拾得很好。”马克怀特说。
一阵沉默。然后奥德莉说:
“你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你正好看到——”
她没继续说下去。
后来她又说:
“你是不是立刻了解到,那天晚上在断崖上当你——你拦住我——当你说:‘回家去,我不会看着你被吊死’时——你是不是当时就了解到你有一些重要的证据?”
“不完全是,”马克怀特说,“我得事后才想。”
“那么你怎么能说——怎么能那样说?”
马克怀特向来在他得解说他单纯的思想过程时都会感到不安。
“那正是我心里的话——我打算保护你不被人吊死。”
奥德莉双颊泛红。
“万一真的是我干的呢。”
“那不会有什么不同。”
“那么,你是不是认为是我干的?”
“我并没有去想这个问题。我倒相信你是无辜的,不过这对我的行动并未产生任何影响。”
“后来你想起了爬绳子的男人?”
马克怀特沉默了几分钟。然后他清清嗓子。
“我想,让你知道无妨。我并没有真正看到一个男人在爬绳子——事实上我不可能看到,因为我是星期天晚上到断崖头去,不是星期一。我是从那套西装推断出来的,而阁楼上的那捆湿湿的绳子证实了我的推断。”
奥德莉的脸色一下子由红转白。她难以置信地说:
“你的说词是编出来的?”
“推断不会受到警方的重视。我非得说是我亲眼看见的不可。”
“可是——你可能得上法庭替我发誓作证。”
“是的。”
“你会那样做?”
“我会。”
奥德莉叫了起来。
“而你——你是那个因为不愿意说假话而丢掉工作来这里跳崖自杀的人!”
“我很重视诚实。不过我已经发现还有比这更重要的。”
“比如?”
“你。”马克怀特说。
奥德莉低下头。他尴尬地清清喉咙。
“你不用感到欠我一大笔人情之类的。今天过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警方已经取得史春吉的口供,他们不需要我出面作证。无论如何,我听说他情况很糟,可能活不到上法庭了。”
“那我倒感到高兴。”奥德莉说。
“你曾经喜欢过他吧?”
“我喜欢的是我心目中的他。”
马克怀特点点头。
“也许,我们都有同感。”
他继续说。
“一切都已好转。巴陀督察长能采信我的说词而让那个人崩溃——”
奥德莉打断他的话。她说:
“他跟我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