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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個正常的小孩,會隨身帶一把開刃的匕首防身。
「他是壞人。」印寒說,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盯著男人,像鷹隼鎖定野兔,陰狠冷酷,毫無懼意,「要殺。」
「別別別。」明月鋒好聲好氣地從小夥伴手中拿過匕首,折起來,裝回印寒的書包,「大街上殺人不合適。」
中年男人聽著倆小孩之間的對話,瞪大眼睛,什麼叫大街上殺人不合適,不在大街上就合適了嗎?這家裡怎麼教育的!
「哦。」印寒調轉視線,落在明月鋒身上,目光恢復平和無害,「聽你的。」
「你是誰?」明月鋒問男人,「你認識我媽媽?」
「我是你小舅舅。」中年男人說,「你本來就是我們家的小孩。」
「既然我是你們家的小孩,你為什麼沒來養我?」明月鋒問。
中年男人又想走近明月鋒,對上印寒的視線,腿肚子轉筋,愣是沒敢往前挪一步,他說:「還不是因為,」他梗住,「總之我們終於找到你了,我們會接你回家的。」
明月鋒沒聽明白,印寒默不作聲地再次掏出匕首,上前一步朝男人捅去。
「我的媽。」明月鋒連忙抱住印寒的肩膀,「冷靜冷靜,別衝動。」
中年男人拔腿就跑,這倆小崽子沒滿十四歲,就算在大街上把他捅死,也判不了刑。
印寒盯著男人的背影,停下動作,收起匕首,吸吸鼻子,聲音有些委屈:「他要搶走你。」
「他搶不走,我不認識他。」明月鋒摸摸印寒的臉和頭髮,後怕地咽一口唾沫,「以後別這麼衝動了,報警為先。」
「萬一他抱走你呢?」印寒全然不接受明月鋒的勸說,他握緊拳頭,一雙眼追著男人的背影,似要把對方看個洞。
「走,回家跟悠悠阿姨告狀。」明月鋒拉起小夥伴的手,朝自家樓房走去。
「你會告訴媽媽我帶刀嗎?」印寒問。
「不告訴。」明月鋒說,「這是咱倆的秘密。」
得到承諾的印寒不說話了,乖巧地跟上明月鋒的步伐。
「大街上掏出一把刀真的很嚇人。」明月鋒委婉地勸解,「有很多辦法解決問題,肢體衝突太簡單粗暴。」
印寒低頭深思,沉默安靜,直到家門口,他說:「我會想到更聰明的辦法。」
明月鋒鬆了口氣,印寒性子執拗,且說到做到,願意聽進去他的建議並有回覆是最好的。
「悠悠阿姨。」明月鋒推門踏入玄關,「我們在小區門口遇到了個奇怪的男人。」他將男人說的話複述給楚悠聽,「他說他是我小舅舅。」
楚悠正在廚房做飯,聽到明月鋒的話,提著菜刀走出廚房,眉頭皺起,說:「他沒傷害你吧?」
「他說要帶我回去。」明月鋒說,「我從來沒見過他。」
「呵,你當然沒見過。」楚悠冷笑,諷意刺骨,「你媽當年與家裡決裂,有他三分功勞,這時候倒想著來找你。」
老一輩的紛爭明月鋒不懂,他撓撓頭:「那怎麼辦啊?」
「你好好上學,不用管這些。」楚悠說,「我和誠久去辦。」她走回廚房,菜刀「戕啷」一聲砸在案板上,泄露滔天的怒氣。
明月鋒從未見溫柔的楚悠如此生氣過,他縮縮肩膀,推著印寒進入書房,說:「我去把賽車買了。」
打開電腦,登上qq,打開遊戲,明月鋒坐在椅子上等了半天,沒等到印寒像往常一樣坐在他身邊,他納悶地轉頭看,只見小夥伴踩在凳子上扒著書櫃找東西。
「你在找什麼?」明月鋒問。
「這個。」印寒在書櫃第四層找出刑法和未成年保護法,印誠久是刑事律師,家裡各類刑法書和解析應有盡有。印寒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