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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口中渗出一丝血来,不动了。
屠大元摸了摸狱卒:“……他咬舌自尽了。”
曹治满意的看着地上面目扭曲的尸体,朝君无意慢条斯理道:“这就是天下奇藤,名为琨昃。藤上生有利刺,其毒能化解内力,刺上又有牛毛小刺——稍稍碰一下,据说很多人都会疼得咬舌自尽,我特意为将军精挑细选的这十三根琨昃,就留给将军好好享用吧!……”他大笑着,朝身旁的人喝道:“来人,给君将军更衣,明日我们就启程去长安,怎么能让将军一身是血的去?”
屠大元心惊肉跳的亦步亦趋,这曹治心肠冷酷狠厉,又最做足表面功夫,决不让人从外表看出一丝一毫动用私刑的痕迹来。
明日,君无意如果未死,一定还是白衣不染尘的上囚车!
六、劫狱
“这里就是丰州大狱了?”叶舫庭压低声音问,轻轻拨开面前遮掩的树叶一角。
“守门的有两个狱卒。”苏长衫平平的说,几点冷月光落在他的眉梢上。
在叶舫庭还未反应过来时,只听前方两声闷哼,持刀守卫的两个人影应声而倒——苏长衫将剩下的石头随手一扔,收回手来。
“走吧。”
正是月夜。
丰州大狱以机关之险闻名天下,看守的人一向不多。只因在通往大牢的通道内有七七四十九处机关,每一道都防不胜防,险不胜险。北朝猛将郭振东、武功传奇一时的大盗张天轩、武当修真道人……数不清的大人物,都命毙在这座大牢的机关里。
“听说很多武功高强的大人物,都在这破机关里翘辫子了……”叶舫紧张的扯着苏长衫的后背衣襟。
“放心。”苏长衫头也不回的说:“你不会有事的。”
叶舫庭拼命点头,听到前面那个平平的声音理所当然的接着说:“它诛杀的都是大人物,自然对小人物不感兴趣。”
“苏同!”叶舫庭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正要一脚踹过去,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轰鸣之声,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一股大力带向旁边!
巨石砸落,陷地三尺。
叶舫庭惊魂未定的抬起头,看着近在面孔咫尺的大石,还未等她安抚一下受惊吓的心脏,数十枚尖刀又从两边石墙上喷射而出!
苏长衫一把带住叶舫庭,滚到大石下,同时一脚踢向石壁,那石壁轰然大开,他借着那一脚反推之力,向后滑行退去出数丈远!
沉重的石壁迅速向下关闭,险险擦着叶舫庭的脚尖——
密闭的石室,四周没有一丝缝隙,只在头顶的石壁有七个完全相同的凸起,看上去像是机关。
叶舫庭正要动,苏长衫按下了她:“这里的空气只够支撑很短的时间。”
愕然四顾——叶舫庭发现,在她盘膝而坐的四周,四架森森白骨也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只是那骷髅的眼窝深黑,手骨抵胸口,显然都是窒息而死。
恐惧之下叶舫庭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咽了一口口水。
苏长衫顺着石壁一一摸着头顶的七个凸起。
叶舫庭的脸涨得通红,石室内的空气显然已经不够用了,她急促的说:“喂……既然找不出区别,先按一个试试看……我快窒息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七个机关中只有一个是打开石室的。”苏长衫头也不回的说:“其余六个——都是将石室锁死的机关。”
七个机关从表面看没有任何差别,难道只能赌一赌运气吗?
叶舫庭的头涨涨的,眼前苏长衫稳定的、慢慢的摸着那些机关的手似乎也变成了两只——
不是两只,而是四只、八只……无数只手的影子如疾风般拂在机关前!
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