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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朝领班,立刻变脸:“快叫云生出来!”
领班惶然跪下:“各位大人,云生寻常就不住在戏班子里,他要不想唱,小人也找不到他啊!”
“胡说八道!”宇文钟怒道:“小小一个戏子,倒在董大人面前摆起谱来了!”
“云生既说了今日要唱,是何缘故不来?”董晁慢条斯理的将茶盏打开,袅袅茶雾升腾,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领班。
“云生一向守承诺,小人不知他是何缘故不来……”领班磕头道:“等下次云生过来,小人一定让他给大人赔罪。”
“赔罪?——”董晁冷冷将茶盏盖上:“用不着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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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棠园领班惶恐的跪在地上,直到脚步声都听不见了,才敢抬起头来。
董晁一行人已拂袖而去,只见眼前的贵客席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只有那个布衫少年还闲适的坐着,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只专心致志的听戏。
台上唱曲的少女似乎有些紧张,不禁瞧了这边一眼。
那唯一的少年旁若无人的安然,不知为何让她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些。 “安得海内兮归故乡……”她接着唱起来。
一曲终,台下掌声喝彩不断,少女朝台下盈盈一拜,转身下台时又忍不住朝那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也正看着自己,脸不禁微微一红。
台后。
“云生今天怎么没有过来?唉……”
“那董大人权势滔天,得罪了他,以后我们梨棠园的生意怕是难做了!”
“都是云生不好!不守信用……”
“人家是台柱,想唱就唱,谱儿大着呢。”
……
一群人一边卸妆一边议论着。却听那刚唱完的少女轻声道:“云生哥一向守信,今天一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才不来的。”
一个跑龙套的掀起帘子进来:“邯郸姑娘,外面有个公子说要找你。就和往常一样,给姑娘推了吧?”
除了云生,刚才唱《大风歌》的少女邯郸就是戏班里最红的角了,只是她向来对所有戏迷,不管达官贵人还是风流少年,都一概不见。
“慢……”邯郸略略一怔,轻声道:“是个什么样的公子?他告诉你名字了吗?”
四、邯郸
“是个穿灰布衣的年轻公子。他说姓苏名同,字长衫。”
这下,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这边来了。戏班里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什么朝堂秘闻,江湖新鲜事儿,都会被看客们争相议论。这苏长衫的名字,早在一个月前就传到了京城。听说他武功高得不得了,人更神得不得了,七天就破了震惊天下的白玉美人命案;又说他年少风流,英俊不凡;还有人说他有断袖之癖,连江湖第一美男子微生砚也对他与常人有些不同……
“他是苏长衫?”邯郸不禁有些慌乱,没想到今天公然不与董晁一同离开,只管听戏的骄傲少年就是江南苏长衫。
“请回过苏公子,在客室稍待片刻,邯郸将戏妆卸下就出来相见。”
卸下戏妆之后的邯郸更显清丽,她整整云鬓,施然走进客室,只见苏长衫正欣赏着墙壁上的一幅山水。
一时间,邯郸姑娘有些分不清——是人在看山水,还是人在山水中。
邯郸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却见他已转过身来——面孔普普通通,并没有人们口中传说中的英俊非凡,也不太像……邯郸脸上一红,有些关于他的传闻都在见到他的面之后烟消云散了。
“我没有姑娘想象的风流。”苏长衫没有微笑,但和气的话语令人舒适。
邯郸不禁红脸低下头去,似乎一与他视线相接,心里想什么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苏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