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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的點地後撤。伴隨著左腕的一陣劇痛,上半身仰起,手中的刀卻橫劈了出去。
叮噹一聲脆響,刀刃擊中了吹箭尖端。
季別雲重新站定在三步開外,瞥見被擊落在地的那枚吹箭,只覺得剛才自己那分仁慈與動容都餵了狗。
&ldo;你果然沒安好心。&rdo;
其實他方才就發現了不對勁。
短打男子身手分明不差,為何只是右肩被沒開刃的劍刺了一下便提不起勁?直到他剛剛故意上前搭上那人右肩,摸到了一層軟甲。
這兩人合起伙來演戲。
&ldo;兵不厭詐嘛。&rdo;長衫男子笑著看向他。
季別雲雖然有所防備,但剛才還是慢了一步。擋下了長衫男子擲來的暗器,卻沒能躲過地上那人的一擊。
左腕被一掌拍中,傳來尖銳的刺痛。
他看向關節處扭曲的左掌,摸到腕骨,短短一瞬額上便冒出冷汗。
季別雲該慶幸自己還留有一絲防備,故而剛才伸出去的是不慣用的左手。
&ldo;……又是被派來取我性命的。&rdo;
時間急迫,季別雲沒有猶豫,咬著後槽牙右手用力一擰。只聽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左掌便歸位了。
他將悶哼咽進喉嚨里,抬眼死死看向對面的長衫男子,而對方不給他時間,已經重新拿起劍朝他逼來。
台上刀光劍影,場外之人也屏氣凝神。
得益於酒肆位置好,徐陽在窗邊看得一清二楚,也發現了不對勁。
&ldo;剛才那人朝季別雲扔了什麼?&rdo;他虛著眼睛仔細瞧,&ldo;打得如此激烈,但他好像沒有出全力,怎麼是收著打的?&rdo;
賢親王見多識廣,瞭然道:&ldo;應該是暗器吧,季遙得分出心神提防背後。&rdo;
&ldo;暗器!登闕會什麼時候興起這個了?&rdo;徐陽一臉震驚,&ldo;兵部不管嗎?&rdo;
&ldo;恐怕也管不著吧,就算想管,附近那麼多人,怎麼抓現行?&rdo;
賢親王臉色也不大好看,他方才注意到季遙左手受了傷,從那開始台上的情形就變了。如今季遙被台上二人和場外未知的力量覬覦著,稍有不慎便會再次受傷。
受點傷倒也無礙,只是這些人恐怕想要他死。
明望轉頭,看見自己兒子捧著塊糕點,實則眼神忍不住偷瞄比武台,不由得笑了笑。
他隨口道:&ldo;季遙自己招惹上的麻煩,能否化解便也只能看他自己了,不過……&rdo;
說著止住聲音,朝徐陽招了招手。
台上打鬥看似激烈,實則一方如密雨,另一方卻如靜水。
季別雲以不緊不慢的速度壓著長衫男子的攻勢,然而心裡在想著其他事情。
登闕會的兵器沒有開刃,因此他並不擔憂會被劍重傷。眼前這人的路數他剛才也摸清大半,劍在此人手中並沒有多大殺傷力。
他擔心的是場外的暗箭。
季別雲的左手一直垂在身側,腕上的疼痛干擾著他的神智,而長衫男子的進攻又快又密,招式如同雨點一般向他砸來。與此同時,暗器陸陸續續朝他飛來,明目張胆地想要置他於死地。
長刀原本應該兩手配合使用,但他此刻只能單手握刀,不能完全發揮出威力。
不過也夠用了。
他的招式一改平靜,如同甦醒的野獸開始吞噬面前的獵物。
閃轉騰挪之間,季別雲的刀以樸拙厚重攻克了劍的輕盈,也將那些暗器悉數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