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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背影一滯,停了下來,季別雲也停下了腳步。
他像是期盼著一切美好的事物,緊張得捏緊了衣袖。觀塵轉過身來,在喧鬧的長街上一眼看向他,目光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瞬間撫平了他所有不安。
季別雲愣在了原地,追過來的時候他不顧一切,現在卻又手足無措。
他該走上前去嗎,還是該等著觀塵走過來?第一句話又要說什麼,道歉?還是說自己身體好得很,一點傷都沒有?
在他猶豫之時,僧人已經朝他走來。這一瞬長如永晝,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呆呆地看著。
他們在擁擠的燈市分別,又在熙攘的街市上重逢。那夜的爭吵浮現在眼前,在今日的秋陽中化作一道暗傷,如同他身上那些被掩蓋住的傷疤。
觀塵走到身前,低頭看向他的眼睛。
&ldo;回來了。&rdo;聲音輕柔。
他點點頭,垂下雙眼又抬起來,有些侷促地指了指身後停在遠處的馬車,&ldo;我要去一個地方,你陪我吧?&rdo;
&ldo;好。&rdo;僧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季別雲不像觀塵那麼自然,就像從未分別過一樣,他有些生澀,糾結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ldo;你什麼都不問就跟我走嗎?&rdo;
觀塵越過他往馬車的方向走,聲音落在微風中:&ldo;只要你願意讓我跟著。&rdo;
他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回去時觀塵已經坐上了馬車。
如同他贏下登闕會打馬遊街時一樣,三人一人占據一邊,氛圍也同樣微妙。只不過這一次另有微妙法,季別雲想跟觀塵說話又礙於徐陽在場,同時又怕徐陽將他的傷勢透露出來。他只好沉默地坐在那裡,腦中飛快地思考能說的話題。
徐陽咳嗽兩聲,開口道:&ldo;觀塵大師這是往季宅去嗎?&rdo;
&ldo;是。&rdo;觀塵答道。
&ldo;那還真是巧了。季將軍上午剛回來,收拾了好一番才出門,一出來就正好遇上大師。&rdo;徐陽極其刻意道,&ldo;我們正要去宮中,他違抗了聖旨,估計是要去挨罵了。&rdo;
季別雲閉了閉眼睛。他就知道,徐陽不會放過告狀的機會的。
果然,僧人看似平靜地開口:&ldo;違抗聖旨?怎麼違抗的?&rdo;
他毫無底氣答道:&ldo;就是……皇帝讓我退兵,我沒退,還攻過去了。&rdo;
&ldo;有勇有謀,不錯。&rdo;觀塵道。
季別雲猛地抬頭,在徐陽臉上看見了和自己一樣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對著和尚問道:&ldo;你竟然誇我?&rdo;
觀塵瞥了他一眼,明明沒什麼表情,卻讓他心神一凜,直覺即將有危險發生。
&ldo;只是太過冒險,你以後得改改愛賭注的毛病,不是每一次都能賭贏的。&rdo;
徐陽懷疑自己聽錯了。觀塵大師剛剛沒說&ldo;施主&rdo;,說的是&ldo;你&rdo;,這就算了,語氣還如此親昵,仿佛管教季別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倆最終還是搞到一起去了。
他覺得自己的存在太過多餘。
&ldo;那什麼,&rdo;徐陽又咳嗽兩聲,&ldo;我在靈州拿到了段文甫誣陷柳都尉的證據。&rdo;
兩雙目光齊齊落在他身上,徐陽穩了穩心神才又道:&ldo;你不是說過柳都尉曾攔下過一封密信嗎?我去查訪了當年柳都尉的屬下,找了許多人終於找到一個知道在哪兒攔截的,那人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