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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這麼躺下去。秦月章想,他得做點什麼。
他一刻都受不了了,什麼計劃,什麼沉住氣,見鬼去吧!他現在就去跟晏如說清楚!
如果晏如不接受、不原諒,他就……反正晏如是一個社會邊緣人,就算消失,也不會有太多人掛念。
秦月章翻身而起,身上一向平整板正的西裝因為他的動作而皺巴巴的,但現在秦月章也管不上了。
玄關的柜子上,秦月章買回來的菜還孤零零地放在那裡。其實他回來的時候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現在才發現,那些都是無用的。
秦月章幾乎是衝進了車庫,踩著油門向晏如的出租屋駛去。
幸好現在已經很晚了,往城中村走的路段上都沒有什麼行人。秦月章車都沒有停好,兩三步到了筒子樓的院壩里。
筒子樓里已經漆黑一片,零星有幾戶還亮著燈光,裡面隱隱傳來男女的吵架聲,或孩子的啼哭聲。
屬於晏如的那一戶沒有亮起燈光,與其他人家融為一片。
秦月章在來時的路上已經想好了他要說的一切,可是此時此刻又停駐了下來。
街頭的晚風還略微帶著春寒,也吹冷了他的衝動,秦月章激盪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理智再次回歸。
或許,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
作者有話說:
完結倒計時,滴滴滴——
第90章 良夜
夜色正濃,燈火綿延處,是這個城市的繁華景色。晏如從秦月章的小區里出來,慢慢融身進人潮。
他走得累了,就找了個靠著茂盛樹木的長椅,坐下看行人來去。
晏如有些難過,但他告訴自己,沒有關係。他曾經已經難過了很多次,每一次都過去了,這一次也不會例外。他想,他會慢慢忘了秦月章,然後開啟新的人生,或者回歸到之前的平靜里去。
對,他會忘了秦月章的。
一想到這個名字,晏如的心臟就緊縮著疼痛。
他得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晏如微靠著椅背,硬木的材質咯得他後背生痛。
雪城中心的那個鋪子,他明天就轉讓出去。他會把秦月章投資的那部分錢還給他,然後他們兩個便就此兩消。
秦月章去做他功成名就的心理學家,晏如自己繼續擺攤,或者做些其他的……不管是做什麼,他總能自己養活自己。
沒有誰會離不開誰,沒有誰會失去誰後就活不下去。
是的,晏如默默對自己說,就是這樣,明天他們見最後一面。之後……雪城那麼大,他們的活動圈、交際圈沒有重合,即使在一座城市,要遇見也不是件容易事。
晏如打定主意,一種難言的疲倦席捲而來,他孑然一身,又身無長物,不知不覺間意識漸漸朦朧。
不知過了多久,晏如是被一陣狗叫聲給吵醒的。
他先感覺到的是脖頸上的酸痛,渾身的骨頭一動就叫囂著難受,晏如扶著脖子,艱難地適應著。
他竟然在這裡睡著了。
此時天色熹微,天幕已經變成了深藍色,即使霓虹燈關閉,但周遭也不是全然黑暗。
夜晚已經過去。
晏如下意識探手摸向自己的口袋——他唯一值錢的物品手機倒還沒有丟失。晏如鬆了口氣,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個流浪老人正蜷著腿睡在他的長椅旁邊。而一隻毛色駁雜但還算乾淨的狗趴在老人頭邊,黑溜溜的眼睛正盯著他。
「這是……」
晏如活了二十七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那狗見晏如起身,立即起身,仰著脖子「汪汪」了兩聲。
「二黃!你嚎什麼嚎!」老人睜開眼,親昵地攬過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