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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宛實在是看不得他這副模樣,心裡難受。
在外叱吒風雲的掌印,在家裡哪是這番模樣?卑微而小心翼翼,在她面前低下頭顱。
她真的看不得他這樣。
他覺得痛苦,他覺得自卑。他卑微到了塵埃里,在自己面前,像一隻泄了氣的大狼狗。
她心裡一軟,忙道:「對不起作甚?若是我不替你解毒,你就會死啊。」
「我甘願去死。」
掌印,你別這樣……
你別這樣好不好。
你這樣,讓我很心疼。
她見不得他難受,見不得他哭,見不得他這樣卑微的樣子。
「你別這樣說,」容宛慌了,磕磕巴巴地說,「你、你這樣我很難受的。」
裴渡依舊沒有說話。
他抓住她的手,看見她的守宮砂不見了。
他沉默著,倏然說:「昨晚,你應該走的。」
「我不會走。」
「昨晚,你不該來。」
「我偏要來。」
裴渡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自己真是個混蛋。
自己要了她的第一次,還這樣狠。他恨不得去死!
不如昨日就死在自己屋子裡,他寧願死也不想讓自己碰嬌嬌。
他這麼髒,他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鬼,怎麼能碰她……他怎麼能碰她?
想到這兒,他眼圈又泛紅了些。
他沉默半晌,抬眸問:「疼嗎?」
怎麼會不疼呢?
容宛看見他蒼白的臉和泛紅的眼眶,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
她突然又覺得奇怪,為什麼她會想把心掏出來給他?
難不成她是喜歡他了?
不會吧,應該只是單純的心疼罷?
她深吸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擠出一個甜軟的笑容來:「一點也不疼。掌印,我都沒說什麼,你哭什麼?今天咱們就把昨天的事情忘了,誰也不知道,好不好?」
他聲音很低,微不可聞:「……好。」
裴渡將帕子遞給她,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他變臉變得飛快,仿佛剛剛哭的不是他:「本督這就把它忘了。」
容宛滿意地點了點頭。
突然,她又覺得不對勁。
掌印為什麼哭啊?哭的不應該是她嗎?
……可能是因為他覺得內疚罷。
容宛聳聳肩,他這麼一哭,自己的委屈全部煙消雲散,只覺得心疼他了。
奇怪,真是奇怪。
她從掌印屋子裡出來的時候,紅珠正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容宛:「?」
她疑惑地問:「紅珠,你這麼看著我作甚?」
紅珠勾起一個甜甜的笑容,眸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她笑嘻嘻地說:「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成功與掌印同房。」
容宛忙捂住她的嘴:「胡說。紅珠,你是怎麼知道的?」
紅珠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我早上親眼看見掌印把姐姐抱進房裡,我就知道,昨夜你們一定行了閨房之事。」
容宛耳垂髮燙,喝斥道:「胡言亂語,我真是慣得你沒邊,你下次再如此,我可要打你。」
紅珠也不惱,只嘻嘻地笑。
今後的一連幾天,容宛都沒有見到裴渡。
一問,就說他在房中批閱公文,誰也不見。
……這麼內疚的嗎?
容宛皺了皺眉。
這樣下去可不行。掌印如此固步自封,會憋出病來。
紅珠待在她身邊,眨巴著大眼睛問:「姐姐,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