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頁(第1/2 页)

&ldo;……&rdo;尋夢嘀咕道，&ldo;打個噴嚏還有這麼多說法。&rdo;

剛嘀咕完又打了兩個噴嚏，真是邪門了。

憐心抿唇偷笑，替她挽了個隨雲髻，發間插上了那支木棉樹所制的木簪。

尋夢正值守孝期，身上以素雅為主，金簪銀簪之類的自然不能上頭。她透過銅鏡，怔怔地望著那支木簪，不經意看到殿角落的兩隻兔子，只見它們歡騰地啃著菜葉，一副無憂無慮的快活樣。

她忽然神魂顛倒地想著，江玄之有沒有想過她?這念頭一起，她暗暗甩了甩頭，睹物思人這種事真是要命。可恨現在還沒入春，不然她定要將那兩個小東西丟回山林，省得它們在她面前礙眼。

剛站起來便有侍女來報，說江玄之邀她去長安城外西郊一敘。

尋夢：&ldo;……&rdo;

前幾日不是一臉絕情嗎?什麼時候這麼厚顏無恥了?還敢忝著臉約她見面?當她是什麼?他養的花草還是動物?她是旁人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她的火氣竄了上來，瞥見牆角那兩隻兔子，更是沒來由的煩躁。

還記得他答應鄒楠要去東甌國，難道他啟程前想見她最後一面?她避而不見，不是恰恰表明她放不下他嗎?罷了，見他一面又何妨?順道把那兩個小東西還給他，斷個乾乾淨淨，了無牽掛。

尋夢抱著兔籠子去了西郊，四顧荒野無人，灃河水靜靜流淌著。恍然想起初來長安時，她曾趴在水岸掬水抹臉，仰頭看到柏梁台上的銅柱仙人。她蹲到了水岸，將那個木籠子放在一邊，靜靜地盯著那清澈的河水。

水面忽然浮現出一個倒影，冷冽的殺意隨之而來，她眸光一定，猛然從側邊躲開了去。乍然回身，只見一身異族著裝的鄒楠躬身站在那裡，那雙手掐攏的姿勢……是想掐死她嗎?

她蹙眉問道：&ldo;怎麼是你?江玄之呢?&rdo;

鄒楠不緊不慢地站直了身子，笑道：&ldo;還在念著你的江玄之嗎?他都要隨我去東甌國了，哪有閒心邀你一敘?&rdo;

是鄒楠借江玄之的名義約了她?她大意了，竟然沒向侍女問清楚傳話之人。不過，鄒楠為何要約她相見?又為何要對她下殺手?她勾唇笑了笑：&ldo;若江玄之真的要隨你去東甌國，你何必費盡心思對我下手呢?&rdo;

鄒楠臉色一變，仿佛被戳中了痛處。那日江玄之明明答應隨她去東甌國，可今日一早竟告訴她不去了。任她將東甌國說得天花亂墜，美如仙境，他愣是不為所動。糾纏的間隙，她發現了那塊修補好的玉佩，瞬間明白了他的心意。

她是東甌國的公主，從小到大深受父王母后寵愛，想要什麼幾乎唾手可得。唯獨在江玄之這裡一再受挫，論智慧她鬥不過他，論武功她打不過他，蠻橫糾纏不能讓他屈服，溫柔以待他視若無睹，可偏偏這樣一個人入了她的眼。既然他忘不了那個仇人之女，她便好心幫他一回了。

&ldo;你若不死，他永遠無法走出痛苦。&rdo;她毫不留情地攻向了尋夢。

尋夢根本不懼她，果斷迎了上去。誰知沒過幾招，鄒楠袖口一揮，一抹異香襲來，尋夢只覺得腦子一陣暈眩，全身變得虛軟無力，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ldo;你，那是什麼香?&rdo;

&ldo;我們東甌國的奇香，聞了會讓人全身無力。&rdo;鄒楠得意地笑了笑。

她明明在笑，尋夢卻覺得毛骨悚然，一抹涼意從背脊爬了上來，讓她渾身汗毛倒豎。她一步步向她走來，臉上帶著笑，眸底含著冰冷的殺意，尋夢想逃，可恨&ldo;人為刀俎，我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