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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若叫別人聽了去,必要治慕遠樞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無言,你得幫我。」慕遠樞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頗有幾分委屈的意思。「這擔子太沉,我一個人扛不動。」
有一句話,他想說,卻不敢說。
為了你,再沉的擔子,我也甘之如飴。
柳無言心中一動,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暗中抬頭。他穩了穩心神,悠然笑道:「求之不得。」
兩人相視一笑,十指交疊。
柳無言也有一句說不出口的話——
此生若能護你一生無憂,再大的犧牲,我也值得。
☆
班師回朝,二皇子飽受讚譽,一時間風頭無兩。
但熟知內幕的人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容州乃邊境要塞,怎能說給就給!
皇上本就抱恙在身,一驚一怒的雙重刺激下,竟病得更厲害了。
「滾!給朕滾!」御書房裡,皇上斥退前來請安的二皇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朕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子!」
皇上就算再醉心書畫,不理朝政,他也知道祖宗留下的基業動不得。況且大齊本來就是戰勝的一方,哪能在簽訂盟約的時候落於下風!
「陛下息怒,退一步海闊天空。二殿下所做的決策,雖然表面上讓大齊失去了一座城池,但卻能換來數年的和平。今日的帳,日後定能一筆筆討回來,陛下莫要著急,以免傷了龍體。」
蘇相所言字字真切,如此看來,皇上倒成了是非不分的惡人了。
二皇子跪在地上,做出一副孝子賢孫的模樣。
「兒臣一切所為都是為了大齊子民,為了慕氏江山。兒臣問心無愧,請父皇明鑑!」
一臉病容的皇上看著跪著的二皇子和坦然自若站著的蘇相,不覺悲從心來,一口鮮血哇得就吐出來。
「太醫!傳太醫!」老太監尖銳的嗓音慌忙響起。
一時間,御書房中亂作一團,二皇子卻仍是不肯起來,口口聲聲道:「請父皇明鑑!」
「你……你……」被老太監扶著的皇上,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著二皇子,竟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
「請父皇明鑑!」
……
不得不說,在氣死老子這件事情上,二皇子絕對有無師自通的天賦。
☆
慶王府。
慕遠樞聽到來自宮中的消息,大驚之餘又覺得實屬意料之中。
「他等不及了。」柳無言負手而立,微微笑道。「太醫院傳來消息,皇上昏迷不醒,或許撐不過幾日了。」
前世的皇上也是病死的。不過今生的這場病來得似乎有些快,也許是跟戰事的突轉有關。
畢竟前世沒有割讓容州城,他們也不知道在這個書畫皇帝心中,祖宗基業竟也是如此重要。
「這樣看起來,皇上也有幾分風骨。」慕遠樞感慨道。「我原先以為皇上眼裡只有那些詩情畫意,可如今再看,竟是我狹隘了。」
戰事未起之前,皇上就經常傳召慕遠樞進宮,絮叨家常。
這些事情,前世也有過,所以慕遠樞起初並不放在心上。可後來的種種巧合,又讓他覺得,皇上大概才是看得最清楚的那個,早早地就預感到會有今天的局面,才提前召他過去,為他鋪路。
「遠樞,朕知道,朕這個皇位本該是皇兄的。」
皇上口中的皇兄,自然是慕遠樞他爹慶王。當初慶王在外征戰,先皇未來得及立儲就急病駕崩,本想做個閒散王爺的皇上被蘇相扶上位,等慶王趕回來奔喪的時候,先皇都下葬好久了。
當時就有傳言說,先皇最中意的儲君人選是慶王,可奈何皇上娶了個好媳婦,蘇貴妃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