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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嘉越差點罵出聲來。前幾段他好歹還會背幾句,後面就是瞎子閉眼一抹黑。他真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結果,站著在那裡「嗯」了半天也沒「嗯」出一個字來。
「很好,抄十遍。」
下課鈴響了,她挾著自己的書揚長而去。
這一次,楚嘉越可是徹徹底底地把她記恨上了。晚上,兩人在宿舍里吃火鍋,不小心把電路弄跳閘了。楚嘉越搬了把椅子去扳開關,林文東在地上對他說:「噯。」
「什麼?」打火機又熄了,嘉越甩了兩下手,再一次點開。火苗小,黑暗裡看得不是很清晰。他眯起眼睛盯著那一排藍色的小按鈕猛瞧:「你說什麼啊?」
林文東拍拍屁股站起來。
「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
嘉越停下來,轉過頭。隔著豆點的星火,林文東的笑容在黑暗裡有些詭譎。
「你想幹什麼?」
「還用問嘛。」他在黑暗裡摸索了幾下,終於拉到張椅子,「從小到大,我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虧?你還虧?」嘉越冷笑,「我背出的比你多,結果要抄十遍,加兩篇周記。」
「你還真乖乖抄啊?」文東奇異地看了他一眼。
他那眼神,就跟看傻逼似的,嘉越火上來了,揚手要把打火機扔過來。文東馬上跳了起來:「好漢饒命,咱別窩裡反啊。」
「你說你的。」
他倒是想抄啊?見鬼的想抄,那女人又拿檢討大會的事情威脅他們。
見他不扔了,林文東重新坐下來。他在那架起雙腿,一個勁地晃啊晃:「我的意思是,找個人代抄不就行了。」
嘉越恍然大悟:「你不早說?」
「你沒問我啊。」
「……」
「你覺得怎麼樣才能制住她啊?」林文東撇撇嘴,剝了一顆糖扔進嘴裡,「我可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你問我我問誰。」嘉越繼續研究那閘門,半晌,「啪嗒」一聲,點燈終於重新亮起。他跳下來,把位子拉回了原位。
林文東又剝了顆糖,遞給他。
嘉越坐到他旁邊,張嘴,他很有默契地扔了進去。嚼了兩下,嘉越努努嘴說:「橘子味的?還不錯。」
「家裡捎來的。你知道的,我那堂姐,每次出國就帶回來一大堆吃的,甭管想不想吃,買了再說,吃不掉的都運給我。」
「有免費吃的你還挑?」
文東笑著打他。
嘉越躲了兩下,不耐煩了,一把打開他的手:「別鬧了別鬧了,說說怎麼對付那女人吧。」
林文東說:「其實,我覺得也不是非常困難。」
嘉越掃了他一眼。林文東自顧自點一根煙,叼在嘴裡。吸了兩口,他靠過來,夾著煙的那隻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只要你肯,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
「還記得你高一時候的那個音樂老師嗎?」
嘉越皺著眉回憶了會兒:「譚清芳?」
「對。」林文東壞笑道,「就是那女人,喜歡穿黑色蕾絲,眉毛文地跟一條線似的。」
「好端端的提她幹什麼?」
「你忘了那女人是怎麼被開除的?」
嘉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林文東換了個姿勢,裂開嘴笑了,手裡的煙快燃到盡頭了,嘉越真擔心燒到他的手指。他當然知道林文東什麼意思,不過覺得,那事和這事不是一個層次的,還犯不著這樣。
他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那和這有什麼關係?」
「別裝傻啊你。」林文東頂了他一下,嘿嘿笑道,「照我說啊,女人都是一個樣,楚公子出馬,還不是勾勾手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