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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聽到這個,哥哥都會蹙眉。
然後繼續沉默。
後來羽毛長大了才回過味來,他小時候口吃不說話,並不是害怕嘲笑,而是害怕她去學,因為不只小朋友,爸媽的親戚朋友都會提醒,說小孩子正是語言發育期,很容易去學的,甚至還說過讓爸媽把兩個小孩分開養。免得她去學哥哥口吃說話。
所以那時候羽毛每次學他說話,哥哥都會生氣得很,很嚴肅地告訴她,「不可以。」
所以別人的勸說,對於他來說,完全就不起效,因為壓根兒就沒猜到他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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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羽毛也知道,他可能不是害怕他生氣,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羽毛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做了什麼讓他這麼固執不願意回家,只好動用自己從小最擅長的裝可憐。
「哥哥,羽毛很煩對不對,她話又多又黏人,又愛管閒事,還賴在你那裡不走,所以你才不想回家……」
夏與唐的心臟似乎被什麼敲中了一樣,悶疼,他搖頭,「不是。」
他忽然抓住了羽毛的手腕,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一樣,重複:「不是。」
「可是你不回家,她會這樣想的。」
他因為去抓她的手腕,半個身子靠在她身上,羽毛側頭去看他,適應了昏暗,這會兒已經能看到他的臉了,他眉頭緊蹙,唇緊緊抿起來。
下頜繃成一條直線。
羽毛覺得他即便是生氣也好看,這麼好看的人,為什麼要給他這樣的身體,如果他像個正常小孩一樣長大,一定不會這麼沉默吧!
什麼事都不說,不累嗎?
羽毛又覺得心疼又覺得無奈,很想問問他,到底怎麼了,怎麼就不回家了。
「可是你不回去,羽毛會這樣想。」羽毛看著他,輕聲說著。
時間仿佛靜止,只餘下呼吸聲互相纏繞,很久夏與唐也沒有再說話,最後似乎是又回到了封閉的狀態,回過頭,繼續乖巧坐著。
羽毛最後妥協了,她把自己整個蜷在座位上,「你不回家我也不回去了。凍死我算了,凍死你我也不管了。明天頭版頭條就是一男女在車上過夜,發現的時候已經凍硬了……」
羽毛碎碎念著,突然覺得這社會新聞委實有歧義,不說了。
因為這個,思緒卻又發散起來,如果真這樣,估計新聞都沒有辦法說明身份,不知道的還以為情侶幽……會呢!
羽毛拍了下自己額頭。
都什麼跟什麼……
身上突然落了一個蓋毯,夏與唐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很認真地給她搭在身上。
羽毛:「……」
她聲音微微抖著說:「你有心情跟我蓋毛毯,還不如跟我回家呢!」
羽毛耐心告罄,忽然抬手去捏他的臉,一隻手捏一邊,眉頭也皺起來,很認真地看著他,很認真地問:「你不回家也行,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回家,我幫你想辦法。」
夏與唐看著她,終於說:「我對羽毛,做了不好的事,我害怕。」
害怕再失控,害怕她討厭他,害怕到不敢面對她。
怕她覺得他心思骯髒,怕她會覺得從小喜愛的哥哥卻是這種人而受傷。
清醒的時候可以克制,喝醉了怎麼辦?
這幾天經常有應酬,秦桉都沒有讓他喝,每次都替他擋過去,今天林沁說,秦總胃疼,一直在吃藥,但這天天喝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他便沒辦法心安理得都推給秦桉了。
沒人灌他,他只是酒量差。
唯一還記得的就是,不要回家,不要見羽毛,不要在不清醒的時候對她做任何奇怪的事。
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