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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怔之际,一旁垂首而立的李德全早已一个劲儿冲着挤眉使眼色。
“看来今日朕是找错人了!”康熙落一下一子,信口而道。
我慌忙敛神,吞吞吐吐地道:“皇上,靖晖是……”心中思付着究竟该如何作答。
康熙低垂着眼眸,极是轻缓地道:“你养病的这些日子棋艺见长,不过今日看来是未解尽全力,或者是根本心思未到,实在叫朕失望。”
我赶紧起身,欠了欠身,说道:“皇上圣明,养病的这段日子里的确是静下心来,时常一人摆弄残局,不过今日确是皇上状态渐佳,靖晖心有余,力不足,望皇上恕罪。”
康熙望了我一眼,淡淡地道;“起来说话,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这么多礼数,朕最见不得人动不动便是‘恕罪‘?好似朕是个暴君似的。”
“哦!”我低应了一声,遂重新端坐了下来,冲着他微微一笑,“皇上您说笑呢,您怎么会是暴君?”
“哦?!“他挑了挑眉,问道:“前些日子听老十三提及说民间有人评价朕为‘千古一帝’,这倒是够新鲜,你倒说说看怎么是暴君,怎么算是千古一帝?”
我一怔,不觉地干咽了口吐沫儿,思量了半天,抿了抿嘴,回答道:“皇上,靖晖不才,不知如何分辨这‘暴君与千古一帝’,因为历史自有他雪亮的眼睛,后世人会有公正的评说。始皇一通中国,单这一功绩便是创史,有人有评价其为千古一帝,可有人却说他是残暴成性是暴君。皇朝交替统治必定是伴着血腥和强权,那是征服的土地。但贤明之主却懂得用“仁”来征服人的意志。皇上一生功勋卓越,已“仁爱”治国;不管那夸耀之人究竟目的如何,只是靖晖觉得您配得起这四个字;且后世人也定会给您公正的评价。“
“好啊!显没有人敢在朕面前如此直言了。”康熙龙颜大悦。我的心这才放舒缓了,却见他抬起头,表情淡然,一双眼睛却炯炯发亮,“如此一个灵性的姑娘,你说朕究竟给你配一个如何的夫婿呢?”
我乍然一惊,心中又是一紧,急忙道;“皇上,您……靖晖……”却是语无伦次起来。
康熙微微一笑,“你可知前些日子,太子曾夸赞你知书达礼,而他身边正缺一个如此可心之人,所以求朕把你指给他。”
我全然楞住了,盯着康熙的面容,他语气沉缓淡定并非是玩笑,更何况君无戏言……
“皇上是在问靖晖是否愿意么?“我脱口而出却方觉失言。
康熙仿作未闻,饶有兴致问道;“为何你会认为朕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我深吸了口,淡定答道:“皇上若是答应了太子,那恐怕早就是一纸皇命,今日靖晖恐也不会在这里陪您下棋了,若皇上是在探问靖晖,靖晖会决绝地告诉您,靖晖不愿意嫁给太子。”
“你在这宫里待久了,看来是朕对你宠爱有加,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太子是什么身份,难道是配不上你了么?”他并不望向我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却是夹杂着骇人的气魄。
话音刚落,却见一旁的李德全早已脸色发白,偷偷拿衣袖抹着额前的汗珠。
袅袅青烟在在指间缠绕仿佛是铅丝般缢住了咽喉。
“皇上您想听靖晖的真话还上假话?”我开口问道。
“有谁敢在朕面前说假话呢?”他挑眉反问。
我笑了笑,轻叹道:“假话虽是欺君却是冠冕堂皇,那就是靖晖福薄不过是一个莽撞不懂事故的小丫头,又何德何能配得上太子爷。”
“真话呢?”康熙截问道。
“真话便是靖晖明白一个道理‘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靖晖明白太子爷是喜欢我,但却是喜欢这娇美的容颜,太子爷喜欢得并非是真正的那个靖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