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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虞尋之間就隔著一排餐桌過道,連說話聲都能聽個大概。
他和虞尋沒有那麼熟,黑色頭像以前倒是報過自己愛吃的不愛吃的菜單和忌口,但一起吃飯這種事除了團建,或者趕時間只能湊巧在寢室里解決,否則不會發生在他們兩之間。
雲詞想到昨晚沒有繼續下去的微信聊天,不知道以他現在和虞尋之間的關係,是不是應該過去打個招呼。
以前都是虞尋主動找上門,現在這個人沒那麼主動了,他反倒陷入困惑。
……算了。
雲詞最後想,他現在就算過去打招呼也只會被流子當成挑釁。
於是看李言和周文宇也吃得差不多了,雲詞帶上餐盤起身說:「吃完走了。」
路過流子那排,和流子對視的瞬間,流子居然開始微笑。
笑得雲詞背後發涼。
等人走了,流子收起笑,問:「怎麼樣,我夠禮貌嗎。」
虞尋沉默了下說:「別禮貌了。正常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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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法學兩個班兩節大課連上,虞尋縮在教室後排睡了兩節課,中間被點名幾次:「缺考遲到,上課睡覺。」
「我在說誰,不用我點名了吧。」
滿堂寂靜。
「晚上幹什麼去了,寢室到點熄燈斷電,都阻礙不了你們豐富自己的活動,」法制史老師說,「睡覺那個,起來回答,我講到哪兒了?」
虞尋撐起腦袋,勉強坐直了:「講到『六法體系』,宣告中國法律近代化的基本完成。」
「……」
他表示自己只是趴著但沒真睡,又說:「五分鐘前,您跑題聊到自己女兒考了年級前十,還有您女兒生日快到了,不知道送什麼。我覺得女孩子的話,可以送個玩偶。」
虞尋說著,教室氣氛被他活躍起來,其他人忍不住鬨笑。
法制史老師也哭笑不得:「坐直了好好聽。下節課再讓我抓到,你就站著上。」
虞尋表示沒問題。
只是這人每說一句話,都聽起來比上句話更啞,他啞著嗓子答:「知道。」
雲詞對著書,想到昨晚的圍巾和敞開的外套。
還有早上那聲咳嗽。
……
這個自稱身體特別好的人,不會是感冒了。
傍晚,608寢室。
雲詞拎著半箱水果從李言寢室推門進去,寢室里靜悄悄的,和往常不太一樣,沒有什麼聲音,也沒有網癮少年羅四方打遊戲的戰鬥聲。
他想起來這天除了他們法學專業沒課,寢室其他人都有晚課。
他把水果擱在桌上,打算之後分給室友吃,路過床位下鋪,看見虞尋床位上居然有人。他蓋著被子在睡覺,濃墨一樣的頭髮凌亂地蓋著臉。
雲詞在他床位邊上站了兩秒,本想直接走過去,最後還是插著兜停下,垂眼喊他:「身體特別好的那個。」
「……」
沒有回應。
雲詞改了口,又喊:「餵。」
沒回應。
「姓虞的。」
還是沒反應。
頓了兩秒,他最後喊:「虞尋。」
這回床上的人動了下,然後將眼睛睜開一道細縫,嗓子啞得不行地應了聲。
「感冒麼?」雲詞問完,又怕不止是感冒而已,「你額頭燙不燙。」
虞尋張了張嘴,勉強發出一點聲音:「不知道,感覺不出。」
……
這很難感覺嗎。
雲詞站在原地,半晌,又彆扭又煩躁地,像是逼近他要打架似的俯下身——他的手在虞尋的眼前停住,雖然姿態比較強硬,但並沒有直接招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