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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壺甜瓜茶真是甜得太膩了。
她剛抱怨完,就看到坐在草堂主位,原本在調試琴弦的師父目光深沉地瞪了過來。
冉冉趕緊正襟危坐,想了想,又趕緊狗腿地舉起壺問師父是不是也要喝。
自從發現凶獸滿篇都是謬誤後,冉冉很自覺修正了幾筆,其中一項就是,師父最愛食甜。
她做的小糖餅基本每次都會被師父清盤,有時候她自己都搶不到。也許師父愛喝這甜膩的一壺呢。
蘇易水聽了小徒弟的那一聲充滿歧義的話語後定了定神,將古琴裝入袋子拎提起來,又對她道:「今日的功課做完了,帶你喝些不膩的。」
冉冉起身跟著師父朝外走,心裡很是雀躍,歪著頭問:「師父,我們是去喝沐仙師留下的那罈子酒嗎?」
看蘇易水點了點頭,冉冉拎起裙擺飛也似地衝到廚房,抓了自己炸的花生,還有小魚乾包在一起,再追攆著師父一起品嘗佳釀。
蘇易水帶著冉冉去後山的溪瀑洞裡,取了那罈子被灰塵蓋滿的陳年佳釀。
當敲碎了封泥之後,醉人的酒香陣陣,冉冉提鼻子聞了聞,突然領悟何為「醉天仙」,如此陳釀的滋味,真的不是什麼靈符催熟的酒能媲美的。
她迫不及待地從懷裡掏出自帶的一對京瓷小酒杯,還有用油紙包著的花生米和魚乾,準備讓師父先嘗嘗。
可蘇易水接過酒杯之後,卻將酒杯遞到了她的嘴邊。
冉冉有些不好意思,可架不住酒香撩撥,於是趕緊抿了一小口,果真醇香濃郁,後勁十足,得趕緊吃兩顆花生米壓一壓。
結果師徒兩個人就這麼盤坐在溪瀑旁的大石上,一人一杯地這般喝了起來。
酒最鬆弛人,待喝了幾杯之後,平日師徒恭敬嚴謹的氛圍似乎都鬆散很多。
冉冉借著酒勁,好奇地問了師父一直想問的問題:「師父,世人都說你恨沐仙長,這是真的嗎?」
蘇易水幾杯水酒入肚,平日緊束的長衫衣領微松,長腿翹在大石之上,半束的長髮披散在背後,自是一派慵懶的姿態,聽了冉冉的話,他舉了舉酒杯,竟然春江解凍一般地笑開了:「你為何不問,人都道沐清歌痴迷極了我,這是真的嗎?」
冉冉看了看蘇易水跟平時的清冷迥然不同的慵懶,這樣勾唇微微含笑的他,竟然比那魔修魏糾更透了幾分邪氣……
她正愣神的功夫,蘇易水突然挨近了她,臉上不再帶笑,只是冷冷地問:「你說,沐清歌痴迷我嗎?」
冉冉不自覺一靠,腦袋都撞在了後面的大石上,她儘量避開師父的鼻尖,小聲道:「沐仙長每次都是主動來見您,跟您說話,自然是對您很有些眷戀……」
蘇易水卻並不滿足,依舊不肯後退,只專注地看著她的眼,那雙酒意薰染的眼裡,竟然帶著一絲有些邪性的玩世不恭:「有些女人她如我這般看著你,沖你笑,說你是最好看的,你說這就是痴迷……其實呢,都是狗屁!」
他的嘴角勾笑,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可是眼裡分明不是笑,而是說不出的蒼涼和滿滿她看不懂的東西……
冉冉有些慌亂,總覺得這氣氛似乎哪裡不對,師父這是在告誡她,以後不要被人花言巧語,深情的眸光給欺騙了感情嗎?
於是慌亂間,她抓起了一旁師父帶來的那把古琴,塞到兩人中間,討好說道:「師父,好久沒聽您奏琴了,好不好趁此酒興,彈奏一首?」
蘇易水終於坐直了身子,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接過那把琴,盤腿將琴架好,他靜默了一會,長指慢慢撥動琴弦,那雅樂如溪流宣洩,流淌在山谷之間。
冉冉最是抵不住師父的琴技,竟然比醇酒還要醉人。
聽著雅樂流淌,她倒是忘了方才的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