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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兇猛卻又莫名其妙。
聽不清助理在耳邊嗡嗡嗡說了什麼,他薄唇抿成一條線。
銳利的目光落在少年漆黑的發頂和白皙優長的頸線,意味不明。
夏行星站在前面不知道,但陳阿姨卻詫異地看了一眼男人隱怒不快的神色。
霍經時本來就長得極有距離感,一雙鳳眼內勾外翹,犀利凜冽不可親近,薄唇一拉,鳳眼一抬,清寒孤傲又盛氣凌人,極具攻擊性。
夏行星卻像是沒有感受到電梯裡驟降的低氣壓,只是擔心霍經時公務繁忙等得不耐煩,於是趕緊揮揮手,笑著跟陳阿姨道別:「陳阿姨,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你快回去吧。」
他不能第一天就惹人不快。
按下關門的紅鍵,電梯門又緩緩合閉,狹小封閉的空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霍經時索性直接掛了助理的電話,他現在沒有一分心思處理公司的事。
電梯從二十幾層緩緩降落,距離著陸還有好一會兒。
霍經時喉嚨滑動,率先開了口,狀似無意問道:「為什麼不要了?」
聲是清冷的,音調平直無波。
「嗯?」夏行星抬起頭。
霍經時單手插在西裝褲兜里,語氣平靜:「手錶。」
夏行星只當對方是覺得乘電梯尷尬所以隨便找個話題閒聊,如實答道:「我不喜歡。」
顏色、款式和大小全都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霍經時整個人微微一滯,深如沉潭的鳳眼冷了幾分,語氣有些不近人情地責問:「那為什麼買?」
「……」夏行星一怔,幾乎是瞬時察覺到了對方身上微妙的情緒變化。
男人的目光淡淡地掃了過來,精準,鋒利,目光橫轉,隱隱形成一張帶著壓力的網。
他雖不明緣由但也慣會見風使舵。
夏行星放柔了聲音,但姿態仍是不卑不亢,清澈透亮的眼睛直直對上他威嚴陰沉的目光,平和地解釋道:「不是我買的。」
「我也不知道誰給我的。」
霍經時啞然,垂在西裝褲側的手指煩躁地捻了捻,面上冷意更甚。
那塊手錶是怎麼來的,他最清楚不過。
那是他送過夏行星唯一的東西。
夏行星六歲生日纏了他許久,他根本沒想過要鬆口。
送禮物倒不是什麼大事,但夏行星的痴纏和以自我為中心實在讓他感到深惡厭絕和束縛窒息。
他霍經時絕不縱小少爺這狗脾氣。
沒想到就在小少爺生日前幾天,戚家幾個看不慣他又妒忌他搭上夏家的公子哥來找他麻煩。
霍經時身手了得也難敵十幾個人。
一群嘍囉把他堵到廢棄的工廠綁起來,任那幾個公子哥拳打腳踢,極盡侮辱之能事。
根本沒有人發現,因為霍家沒有人在乎他。
是夏行星哭著喊著找了一天才把他救出來,還找人狠狠地教訓了幾個公子哥。
霍經時出了一口惡氣,勉強答應給小少爺送禮物,去到商場那一刻又暗罵自己心軟妥協。
於是便通通按照小少爺喜好的反面給他買了一塊新上市的兒童手錶。
款式、材質和顏色,通通不是他喜歡的。
霍經時就是故意的。
他還記得夏行星在眾星捧月的生日派對上的情景。
小少爺年紀尚小,還不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
拆開禮物看到手錶後,臉色微微一頓,癟了癟嘴,眼裡有不解、有失望。
那一刻,霍經時惡劣又扭曲地笑了笑,心裡竟感到一絲報復的痛快。
可誰料到,夏行星很快就撲閃著長卷濃密的睫毛,喜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