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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行星輕巧利索地跳下高腳椅,低頭認真穿好鞋子。
正式跟霍經時道別:「霍先生,您也早點睡吧,工作可以明天再繼續,注意身體。」
霍經時看著少年單薄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個陌生的夏行星,仿佛有一種天賦。
那些並無特別的關懷從他口中吐出,便像是一涓淙淙溪水流入到人的心田裡去。
次日,夏行星放學回到家的時候,幾乎是在進門的第一眼就發現了不一樣。
家裡的樓梯和二樓的走廊全都鋪上了嶄新綿厚的地毯。
花色復古,材質極好,踩在腳下軟綿綿的,仿若置身雲端。
手裡拿著抹布正在擦桌子的張阿姨看著正靠在門邊愣愣發呆的少年,低著頭,垂眸斂目,也不知道正在想什麼。
她笑著招呼他:「星星回來啦,快去放書包,洗手吃飯了,今天阿姨做了幾道新的菜,來試試合不合你的口味。」
夏行星已經在霍家住了快一個星期,張阿姨還是沒摸透他喜歡吃什麼,只好將自己的拿手絕活輪番獻上。
可是做什麼夏行星給出的反應都是大同小異的熱烈誇讚。
阿姨高興是高興,可始終有些摸不著底。
夏行星聞聲回過神來,換了鞋踩上質感柔軟的毛毯,淡淡一笑:「就來。」
張阿姨見他低著頭走路,以為是夏行星覺著新鮮。
一邊把菜呈上餐桌,一邊叨叨:「也不知道霍先生怎麼就突然要鋪地毯了,不過質量還真是蠻好的,踩著又軟又綿。」
她給夏行星盛了好大一碗排骨湯:「下午我聽過來送貨的人說是直接從中東進口的,純羊毛,就是大冬天赤腳才上去都不會涼,不過一小塊就貴死個人噢,這麼直接鋪了整層樓,不知道要花多……」
夏行星緩緩眨了眨眼,對她平靜地笑了笑,安靜地坐到餐桌邊上,隨口應和:「是嘛。」
張阿姨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家裡也沒別人,只能和夏行星一高中生嘮嗑:「你說這霍先生到底怎麼想的,二樓和樓梯一口氣全給鋪上了,一條縫都不留的,這又還沒入冬,天氣熱著呢,再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夏行星低頭喝湯,笑著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他還不至於自作多情到以為這地毯是性情冷淡的霍經時為了防止他忘記穿鞋著涼而鋪的。
那也太扯了。
張阿姨又給他舀了滿滿一碗飯:「你快趁熱吃,霍先生今天有應酬,說是不回來了。」
「好。」夏行星年紀不大,但社會經歷不少,見怪不怪。
霍經時這種長相地位的男人,沒有夜生活和應酬才奇怪吧。
夏行星拿起筷子不受任何影響地慢慢品嘗起來。
好像新鋪的地毯和霍先生的應酬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似的,一個人津津有味地埋頭大快朵頤。
即便只有他一個人吃飯,他也是按順序夾菜,阿姨做什麼他就吃什麼。
夏行星很習慣自己一個人吃飯,這樣反而更自在些。
霍經時白天上班他去上學,看得出來對方是事業心很強的男人,所以他們見面的時間不是特別多。
直到晚上十點過,夏行星寫完今天自己給自己布置的任務下樓喝水時才遇上剛回來的霍經時。
霍經時的西裝還帶著夏夜清露的寒氣。
他面帶倦色,徑直走到沙發坐下。
漂亮的手腕一翻,修長的手指扯了扯領帶,又按了按疲憊的眉心,看樣子是從某個應酬的場合回來。
男人兩條長腿就這麼隨意搭著,神情慵懶漫不經心,不過是個隨意的姿勢,偏偏由他做來,就莫名多了幾分優雅與隱約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