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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鬆手!」霍經時看得心臟收縮,握著夏行星的手指向自己的胸腔一寸寸逼近:「行星,這一刀是我該還你的。」
冰涼眼淚肆虐面頰,夏行星一邊搖頭一邊嘴唇顫抖地哽咽:「不、我不要,你這個瘋子!」
他梗著脖子,嘴唇泛白「你要是敢……我真的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霍經時深深望著他,嘴角泛起一個無奈的苦笑,輕嘆一聲:「對不起……」比起你永遠不原諒我,我更沒辦法看著你在我眼前受傷。
銳利的刀尖在胸口刺出鮮艷濃烈的花,霍經時刀刻的眉眼、挺直的鼻尖因為痛苦沁出大滴大滴汗珠。
夏行星早已發軟的手仍被他穩穩地握在手裡,控制著刀尖一寸一寸往心臟里鑽深。
血窟窿越來越大,刀進一分,夏行星的心就被抽空一分,他分明同步感受到了鋒刃刺破皮膚的痛感,刀刃在肉體裡割裂、劃破的鈍重之聲那麼清晰。
霍經時幾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仿佛耗去全身力氣。
淚水肆虐,夏行星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對他好一點,後悔自己為什麼這些天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霍經時就是個瘋子啊!他跟一個瘋子計較什麼。
陳瑞被這沾血的刺激激紅了眼,忍不住大笑,連拽在夏行星頸側的手勁兒都輕了。
夏行星在近乎暈厥的抽泣中忽然感受到指縫上幾下很輕的摩挲。
他睜開被淚水模糊的眼,對上霍經時勉強保持清醒的眼神,一怔,快速接收到對方的意圖。
機會只有一次。
唯一的一次。
陳瑞看著滿身是血的霍經時放鬆了警惕,沒想到胸口開了窟窿的人動作還能這樣迅猛敏捷,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用力一掙的夏行星已經從他的匕首之下打著滾閃開,迎面是霍經時揮著匕首向他刺來。
他手一抖,原本架在夏行星脖子上那把刀掉落地上,被夏行星衝過來撿起。
其餘人還沒看清,這個房間裡僅有的兩把刀就已經一把在霍經時手上,一把在夏行星手上了。
五六根鐵棍齊齊襲來,卻也顧忌著兩人手上有殺傷力更大的刀具而施展不開。
霍經時忍著胸腔劇痛撂倒了幾個最難纏的,夏行星也在混亂中不知道劃傷了誰,濃重的血腥味潑墨一般充四周,只聽見陳瑞的一聲尖銳慘叫。
樓道湧來雜亂腳步聲,是下面守門看風的人聽到動靜衝上來了。
霍經時拽住還在胡亂揮刀的夏行星,低聲說:「先走。」
舊式廠房幾個通風口並排,光線昏暗,樓道錯綜複雜。
霍經時摟著夏行星的腰閃身躲進兩個龐大器械箱之間的縫隙,鋼鐵雜物重重掩障給他們一個暫時休憩的藏身之所。
「人呢?快給我追!」
「反正是還在這個破樓里,逃不出去的。」
「給我搜,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空間太小,夏行星只能整個人蜷縮在霍經時血汗淋漓的懷裡,胸膛相對,腰腹相貼,心跳共鳴,像兩隻被困在牢籠相依為命的野獸。
男人身上血腥氣味腥濃,鋪天蓋地將他包圍。
狹窄里,夏行星只能將腿掛在男人腰上,雙手摟著他脖子,霍經時一下一下順他的脊背安撫。
龐雜鋼器、空曠回音、迫身追殺、刀戈亮刃、皮肉相貼的黏膩感、心跳聲無限放大,仿佛置身於慌亂末世。
男人的高大的軀幹即便已經千瘡萬孔遍體鱗傷,但依舊像銅牆鐵壁般將他圍護得密不透風。
亂世里唯一一方諾亞方舟。
夏行星掛在他身上,顫著指尖撫上他胸腔的窟窿,汩汩淌血,盛了一手漿紅色液體,濃稠黏膩,鑽過他的指